心裡生出滔天的恨意,她沒有吐出東西,只是大股大股的鮮血卻流了出來,順著嘴流淌到地上,那血泛著黑,腥氣十足,燻的她越發吐得厲害,血絲掉落時牽成線,高氏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竟然成為了人家的棋子,遭人算計,如今落得這樣不得好死的結局,她眼睛通紅,動了動嘴唇,卻已經說不出話。
“你當我騙你的?事到如今,我有騙你的必要嗎?”她人都已經快死了,再騙她又有什麼好處,高氏乾嘔著,百合又道:“且不瞞你說,若是高家不與我合作,高家必死無疑,不止你的父親死了,你的兄長會死,你的侄兒,你的叔伯,一個都活不成。你也不要想著梁赫會顧念舊情,他連枕邊人都能下手,連自己的兒子被陸太后害死都無動於衷,一個高家又算得了什麼?高老將軍為國捐軀,卻死得那樣廉價,高家又會有什麼好下場?”
高氏咬著牙,深呼著氣,臉色透著黑氣,原本漂亮的面龐已經顯出幾分猙獰了,她眼角瞪大,眼梢有血絲沁出,這模樣形同厲鬼,一旁的詩情低著頭,連看她一眼都是不敢的。
“若是高家與我合作,可報你大仇,可解高家之危,如果你不願意,你死了也是活該,高家數百口人,會為你賠葬,且因為你蒙冤而死,高家還會因你之事而臭名遠揚,數代忠良名聲毀於一旦,你自己好好想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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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的皇貴妃(三十四)
百合每說一句話,高氏喘氣聲便越發急了,毒性已經在發作,她印堂都已經發黑了,她死咬著牙,衝百合困難的點頭,示意百合靠得近一些:
“跟兄長說,阿,阿綿,想念那隻,小時他,他親手為我做的那隻鯉魚風箏了……”她嘴唇貼在百合耳邊,那溼潤而冰冷的血印在百合耳側,粘膩而又腥臭,觸感十分噁心,她雖沒有答應百合的要求,可說出這樣的話,卻是表明她態度了,她費盡力氣說完,突然伸手將百合手臂死死抓住:“要陸太后,不,不要得好死,要報仇,否則,否則做鬼不放你!”她說話聲音又急又快,血好像又湧出來了一些,百合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的。”
她長舒出一口氣,原本抓著百合胳膊的手,無力的垂下去了,她歪在百合身上,眼睛瞪得極大。她七竅中流出大量鮮血,瞳孔已經放下,顯然沒有生氣了。
百合看她身體軟軟的往一旁倒去,不由伸手將她扶著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娘娘……”詩情聲音乾澀的張嘴,只是宮裡死了個人,這會兒說話更顯冷清,彷彿有迴音一般,詩情自己一張完嘴,都覺得渾身不對勁兒,又連忙把嘴閉上了,那頭百合卻沒理她,先是伸手替高氏理了理汗溼的長髮,看著她死前依舊不甘怨恨的猙獰面龐,又十分平靜的伸手將她眼皮抹上了。
看到這情景,詩情既覺得後背寒毛倒立。又莫名有些鼻酸:“娘娘,該走了。”
“走吧。”
時間差不多了,外頭尚喜進來,百合看了他一眼,他看到百合臉頰那側的黑紅唇印,嚇了一跳:“娘娘……”他伸手指了指百合臉龐,百合眉頭皺了皺,取了帕子擦了擦臉頰,又將帕子慢吞吞的塞回袖口中:“好好替她收拾一番。”
“老奴會的。”百合將鬥蓬帽子重新蓋起來,與詩情一路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鹹福宮時。詩情想到今夜高氏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仍面色發青,百合卻是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找會做風箏可靠的人來,做個小的鯉魚風箏,你送回周家。讓周家人想辦法交到高將軍手中。”如果高將軍聰明。他就知道該怎麼做的。如果高氏的兄長是個蠢貨,那麼這樣的人也沒有必要合作了。
高氏一死,高家自然更加提心吊膽的。經此一事,好在昌遠候陸平貪汙之事兒沒人再提了。京中周家因為周成盛受傷,周家閉門謝客,高家因為高氏之死,也是人心惶惶的,這樣的情況陸太后終於滿意了,朝堂之上彷彿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卻挾帶著一股暴風雨欲來臨前的詭異平靜。
十二月中時,已經快過年了,往年宮中必是歌舞昇平的景象,可今年卻緊繃異常,算算時間,江采女已經‘懷孕’有七個月了,不少太后派人‘盡心’侍候江采女的宮人都一副緊繃兮兮的樣子。十二月底前,因宮中無後,陸太后自然是要主持今年的宮宴的,而這會兒蘇荷在沉默了數個月後,終於打聽出了陸太后藏兒子的地方,回報給了百合。
月底宮宴之前,周家的人曾提東西進過鹹福宮,有人將這事兒報給陸太后知道時,陸太后卻是笑了出來: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