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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望滿洲,渤海中,風浪大作。

想當年,吉黑遼瀋,人民安樂。

長白山前設藩籬,黑龍江畔列城郭。

到如今,倭寇任縱橫,風雲惡!

甲午役,土地削;

甲辰役,主權墮!

嘆江山如故,夷族錯落。

何日奉命提銳旅,一戰恢復舊山河,

卻歸來,永作蓬山遊,念彌陀!

吳大帥身陷淪陷區,看著錦繡河山被倭人踐踏卻只能無奈的“袖手旁觀”心境可謂淒涼。而他自己早已換下戎裝轉變成滿身銅臭味的商人,這或許就是“背叛”吧?在十里洋場,號稱東方巴黎的大上海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在眾漢奸和日寇的監視下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他能找到足夠的藉口說只是為了養家餬口,保護老婆孩子以及重要的人不得不做出的“諂媚”的姿態。

他成了具沒有追求的“活死屍”,就連真性情也要掩藏起來不能示人,唯有和寶泉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完全放鬆,甚至會有意的欺負欺負瘸腿兔兒爺暫時發洩,他也認為這是疼愛寶泉兒的一種特殊方式。

淺野宗次郎放下茶杯:“林先生,其實我此次來還是想請你去上海加盟我的新電影創作,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您在為妻子的離世而悲哀,但我會安排好您和孩子的生活的。”他現在時間很緊迫,要在一年拍攝5;6部電影,而且他寫的劇本很有侷限性,普通的中國百姓認知度比較低,因此票房往往不盡如人意,所以他需要林寶泉這種經歷過辛苦磨難的作家協助。

寶泉兒依然在萎靡的狀態中,但基本的思維卻是清晰的,他答道:“謝謝淺野先生的抬愛,我不想離開北平,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的朋友們也都在這裡,我捨不得。”

廣罄插了一句:“您聽到了吧,寶泉兒都不和我去上海,他就更不會答應您的要求了。”

淺野依舊不放棄:“其實我打算脫離滿洲電影了,上海的公司是我自己和友人合作的,我們拍的電影沒有政治傾向,未來是想走出亞洲到歐美去放映,我這麼說二位能理解嗎,我真心的愛電影,有生之年想要做出幾部好作品可以流傳於世。”這兩年在滿洲拍攝的片子都是帶有“欺騙性”且“華而不實”的軀殼,他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潘玉凝,那個有著一半中國血統的姑娘成了宣傳“中日親善”的鮮活工具,塑造了好幾個對日本男人“瘋狂著迷”的中國女性形象,玉凝也因此走上了影視歌舞紅星的華麗大道,成了家喻戶曉的女明星。

但這些影片會成為自己下半生的“汙點”,畢竟戰爭終會結束,他可不想晚年在中國人的一片罵聲中度過。

聽到這番話,寶泉便問:“淺野先生想拍什麼樣的影片?”

“我希望是能反應普通人真實生活的,這個時代的故事更好,我要送這部片子去參加國際影展,你有興趣了吧,林先生?”宗次郎趕忙追問。

林寶泉低下頭,有些猶豫的說:“其實我一直在寫個小說,但沒發表,題材有些離經叛道所以……。”

“說說,什麼樣的題材?”淺野有了濃厚的興趣,完全忽視了坐在一旁撇嘴的徐廣罄。

“我寫的是兩個男人的故事。”他不好意思的抬頭望著宗次郎,這個故事有他一部分的真實經歷。

“哦,我明白了,可以欣賞大作麼?”淺野很期待,朝廣罄禮貌的笑了笑。

雖然這兩個男人現在分隔兩地,但彼此都在惦記著對方,這種情誼在日本被成為“菊花之盟”,不能簡單的和情愛混為一談,它介乎於友情和愛情之間,是一種很微妙的感情。

寶泉回到裡屋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打厚厚的稿紙,遞到了淺野宗次郎的手中。

邊上的徐廣罄卻沉不住氣了,十分不悅的說:“你怎麼不先給我看?”

小兔子搖頭:“你又不喜歡看小說。”

徐廣罄很想開罵,但看他憔悴的樣子只好忍了:“我現在愛好就是看小說,我也要看。”他很好奇,兩個男人的故事,不就是“玻璃”麼,這個故事裡會有自己的影子嗎?

林寶泉堅持:“先讓淺野先生看。”

“行,我等著。”他抓耳撓腮,這麼多頁這小日本得看到啥時候?

“要是方便的話,我這兩天就住在徐老闆的府邸可以嗎,這樣我就能和林先生隨時討論小說的事情了。”他想要徵求主人的意見,而且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會答應。

“我能不答應麼?”這簡直是明知故問,他現在理虧,所有的事都要依著小兔子的意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