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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有了秋梨膏流傳後世。

魏徵過來可是有正事的:“杜郎中,羅姑娘,如今幷州的疫情已經結束,我也準備回京稟明聖上,對你們的義舉,我和幷州的李大總管都十分感激,你們想要什麼獎賞,儘管提出。”這些民間郎中一直由他負責,魏徵走之前想把事辦好,獎勵這些人的付出。

羅莎麗亞知道,魏徵口中的李大總管就是徐茂公,因有功,被李淵賜予“李”姓,不過此刻,她已經不在乎見徐茂公了,能見到孫思邈,她就很滿足了。

杜誠也不在乎什麼獎勵,他抱拳說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無須獎勵。”

魏徵再問羅莎麗亞:“那羅姑娘呢?”不管他們要不要,獎勵都是必須給的,但魏徵對他們印象很好,才想儘可能滿足他們真正的願望。

羅莎麗亞心中一動:“如果可以,我想回長安。”

“你不能回去嗎?”魏徵聽出她話裡另有隱情。

羅莎麗亞看向杜誠,他沒提過嗎?

杜誠確實沒說過,在他看來,到幷州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告狀,如果事先就說了兩人在長安的遭遇,到顯得動機不純了。

這時,杜誠才一五一十說出他們是如何被趕出長安的。

魏徵皺起眉頭,這個唐醫監,應該是太子建成那一派的,不過當年身為太子府洗馬的自己,對這個人並不熟悉,可見這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偏偏就是這樣的小人物,卻在民間仗勢欺人,耀武揚威。

武德七年,正是太子和秦王鬥爭白熱化的時候,秦王府的人,為了李世民,可以違抗當時皇帝李淵的命令,而太子府的人,卻還在為自己謀劃,人心如此,難怪李世民敢拼著謀反的罪名發動玄武門之變。

“這樣的人也能行醫?”聽到同行的醜事,孫思邈搖頭,“不知食宜者,不足以存生也。”

羅莎麗亞連連點頭,偶像啊,原來寫在營養師書籍序言中的話,她居然能聽孫思邈親口說出來。

孫思邈繼續說道:“為醫者當須先洞曉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療不愈,然後命藥。藥性剛烈,猶若御兵;兵之猛暴,豈容妄發。發用乖宜,損傷處眾;藥之投疾,殃濫亦然。”身為醫者,怎麼能只顧賺錢而挑剔開藥,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孫思邈是修道之人,平心靜氣以養生,但他最看不慣輕視人命的行為,不然也不會以出家人的身份還入世行醫。

這可又是《千金食治》中的原話啊,機不可失,羅莎麗亞從隨身帶著的提籃裡拿出筆墨紙硯:“請真人賜教。”這古代寫字就是不方便。

孫思邈一怔,這話還用寫出來?但看羅莎麗亞眼巴巴的渴望表情,他又不忍拒絕。

羅莎麗亞終於得到夢寐以求的手稿,幸福得整個人暈乎乎的,這可是《千金方》的真跡啊,要是拿到現代去,得多少人為它瘋狂。

孫思邈微笑,只覺這小姑娘挺有趣,再看旁邊的杜誠,這次到幷州,倒是碰上不少有意思的人和事。

看羅莎麗亞抱著幾張紙,如獲至寶的樣子,魏徵也不去打攪她,轉問杜誠:“我聽說你們已經在清河打下基業,是確定再回長安發展嗎?如果只是討個公道,我可以讓太醫署給你證明。”

回長安,一切就得重來,而其實,他只要能證明自己行醫並無偏差便可,杜誠看向羅莎麗亞,等她的意見。

一提到長安,羅莎麗亞就清醒了,“我是一定要回長安的,”她解釋,“因為我與家人約好,如果不幸失散了,就到長安找我。”她還等著局裡接她回去呢。

“那我也回長安。”杜誠馬上答道,比起羅莎麗亞義無反顧跟著他來幷州,清河的那點基礎又算什麼。

看眾人視線都聚於己身,杜誠意識到自己答得太快了,臉有點發紅,欲蓋彌彰地解釋:“杜某本是京兆長安人氏,自然也應該回家鄉。”

魏徵心中瞭然,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孫思邈卻若有所思:“你說你是京兆人氏,姓杜,醫術是祖傳的?”聽杜誠的口音,可真聽不出來他是長安本地人。

杜誠點頭,他自幼便隨父母東奔西走,口音南腔北調也是正常的,至於姓氏,到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那你可認識京兆杜修遠?”孫思邈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杜誠怔忡:“杜公修遠正是先祖父。”孫真人認識爺爺?

“先祖父?”孫思邈感嘆,“杜師弟已經過世了嗎?”

杜師弟?!這下眾人的視線都聚中在孫思邈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