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婚配?”
季問出這句話時,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流浪漢的雙眼,生怕漏掉他哪怕丁點的眼神閃爍。
至於微表,反正她是放棄了。
流浪漢本就不是個緒外露的人,再加上一臉的傷疤,除非會讀心術,否則別想從他臉上讀出些什麼。
他心好與不好,季是能夠感知到的,但她總覺得,那是流浪漢故意釋放的“訊號”,不然他繼續做一根木頭樁子,季照樣沒奈何。
但這個問題不同以往,她很在乎答案的真實。都說眼神是心靈的視窗,只要流浪漢說了假話,總能看出些蛛絲馬跡。
流浪漢看著她,那兩扇視窗絲毫波動都沒有:“不曾婚配。”
這個答案無疑是季想要的。
她鬆了口氣,同時,又忍不住暗暗懷疑。
流浪漢少說也有二十七八了,這個年歲,在後世未婚的話很正常,放在古代卻非常的不正常。
季試探道:“沒成婚的話……那有沒有未婚妻之類的?”
“沒有。”
季唔了聲:“心上人呢?在你家鄉,有沒有心上人等你回去?”
流浪漢還是同樣的回答,甚至沒有絲毫停頓。
成年男子,遲遲不婚,沒有未婚妻,連心上人都沒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比如有病,比如不行,再比如……
季晃了晃腦袋,再想下去,她都要懷疑流浪漢的取向問題了。
不過這些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你沒騙我吧?這個很重要,跟我之後要和你商量的事有關。我不能因為自己江湖有急,就不管不顧……那樣對別的姑娘不好,當然,如果你有喜歡的姑娘的話……”
流浪漢皺了皺眉:“我從不撒謊。”
“那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今年多大?”季反應極快,見縫插針問了一長串出來。
多希望流浪漢慣使然,來個真心話大剖白。
結果流浪漢並不上當,唇抿的鐵緊,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季明白了。難怪講自己不撒謊,不想說的不說,自然用不著撒謊。
算了,不願說的她也不勉強,只要他出口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就行。
其實憑直覺說,流浪漢也確實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我姑且信你。”
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流浪漢母胎單至今,只要他單就可以。
這個問題結束,季心下安定了不少,伸出的手指頭由一個變成了兩個。
“第二個問題你……那個,你……”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和以往的乾脆果斷大相徑庭。
眼見流浪漢眉心起褶,這才心一橫,把話問了出來。
“你願意娶我嗎?”
話音落地,屋裡靜的不行。
季的眼神左飄右閃,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流浪漢。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回應,這才轉過頭。
流浪漢的神怎麼說呢,有些怔忪,又像是空白。
被嚇著了?
季一拍額頭,這才想起她的前提條件還沒說。
“你不要擔心,不是真讓你娶我,就是假裝娶我。也不是假裝……可能要走一下流程,但那不是真的……也不能這麼說……”
季腦子有些亂,話說的顛三倒四,把自己都繞暈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重新開口。
“是這樣的,老宅那邊的人想bi)我招贅,他們挑的人選我不喜歡,但因為有個十七不嫁上報官府的律規,這事我又賴不掉,也就是說,這親我必須得成。”
季自不會聽人擺佈,但她也不願受人威脅,更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給官府去隨機匹配。
規矩是死的,她更改不了,與其天天被人盯著,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乾脆自己找個老公。
她接下來要把心思放在百味坊上,可不想再因為這件破事跟季家扯皮個沒完。
其實在找流浪漢之前,她也不是沒想過別的法子,比如去鄴陽買一個男的回來。
賣契捏在自己手裡,讓他配合自己演場戲應該不難。
但左想右想,還是不太放心。
花錢倒是其次,對奴隸制的不適應也可以先放放,關鍵是怕不安全。
雖然賣契在古代基本可以決人生死,但也不是沒有過害主的逃奴。
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