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期一上午忙的沒時間抽,趕在季關門落鎖前過來了一趟。
季原本打算跟辛子期商量的,想著小舟的話,言又止,終究沒說。
算了,有機會的話,還是要親自了解一下那個潘知縣,別沒幫到小舟,反而累他遭殃,那就好心辦壞事了。
辛子期卻是有事要跟她說的。
“前天收到南邊傳來的書信,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預計年底就能送過來。”
季看了眼等候在馬車旁的關山,低聲道:“有勞。”
回村的路上,季掛起車簾,託著腮跟關山閒聊。
“關山,之前咱們說好了,你跟我成親,我給你治臉,這事還記得吧?”
關山側眸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看著前路。
“臉與討娘子之間的直接關係?沒有姑娘不想要個俊秀夫君?”
他自然記得,季跟他說了一大通臉的重要,他記得最清楚的是這兩句。
季嗆了一下,訕笑:“可能我這個人比較膚淺……那,你讓我給你治嗎?”
不知為何,她覺得關山對治臉似乎有些排斥。
她清楚的記得他當時的反應,既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表現出丁點的興趣。
起初季也以為他是不在乎,後來越想越覺得……對,就是排斥。
一個人為什麼會排斥去恢復自己的臉?
寧可頂著有點嚇人甚至是恐怖的疤痕,也不願修復……很不正常呀。
面對這個問題,關山果然沉默了許久。
久到季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關山給了回應。
“你樂意就好。”
“什麼叫我樂意就好?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啊,別想轉移責任。”
關山點頭:“可以。”
這個答案夠直接夠肯定。
季就好奇了:“你終於想通了?”
關山回頭睨了她一眼:“如果我妻子註定是個膚淺的人,那臉確實重要的。”
“什、什麼意思?”
“別擔心,不是說你,是說我將來的妻子。”
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又似乎似曾相識。
季想了一下,咿?不就是那天她和謝寡婦聊天……
這小氣男人,當時沒說話,原來在這等著呢。
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你不也說了,嫁人不是嫁臉。這麼想的話,臉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吧。”
比起季的皮笑不笑,關山就顯得深思熟慮了許多。
“我不希望她在第一關就被我嚇退,也不希望她對我的喜歡打折扣,你說的,將心比心。”
不得不說,季心梗了。
這種自己的矛被人搶過去攻自己盾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抓狂!
還說沒心上人沒未婚妻,現在直接想到妻了。鋼鐵直男,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季突然忍不住給他潑冷水:“我這人說話算數,說給你治就給你治,但醜話說在前頭,我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包治不包好。”
關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你折騰。”
“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就放心了,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錦上添花‘,反正也不會更差。”
醜死你算了!
季唰一下放下車簾,不說話了。
關山單腿屈膝坐著,一隻手握著馬鞭,側臉看了眼落下去的車簾,再回頭看向前方時,唇角似乎彎了彎。
剛進村,就聽說張為民死了。
季就覺得,突然的。
找人詢問了一下,說是今早上他回家大鬧了一通,離開家就去找田寡婦。
臉是徹底不要了,大白天的就在那拍門,還一口一個金蓮的喊。
田寡婦這回大概是真受了刺激,反正門響了半天屋裡也沒反應。
張為民心裡鬱悶,罵罵咧咧走的,先坐牛車去鎮上賒了點酒喝,回林場的時候已經醉得七倒八歪。
山路陡峭,一腳踏空滾進了山溝,直接就喪了命。
得虧有人從林場下來採辦東西,湊巧看到了,不然怕是……
季讓關山駕車回去,自己去了西河溝。
張翠翠果然不在。
季雪蘭本來想找幾個人過去幫忙的,工期又不能耽誤,好在村裡有人過去了。
“說是也不停靈了,今天晚上就埋。”
家裡本來就窮,再加上死的不光彩,自然不可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