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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抄書,季說話,偶爾也會進行一下關於如何教育大寶的交流。
季甚至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外面天已經黑了。
屋裡點著燈,關山在她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停筆,起朝她走來。
佈滿硬繭的大手再次探上額頭,季怔怔的看著房梁,半晌晃了晃了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燒糊塗了。
病中緒最易脆弱,千萬不能胡想啊。
雨連下了兩才停。
這兩天季一直享受著至尊病號的待遇,關山連涼水都沒讓她碰。
寒冷的冬,縮在暖暖的被窩裡,困了便睡,醒了就跟邊人聊聊天、說說話,還享受的。
不過再享受,連躺兩天也有些急人。
所以到了第三天,雨停之後,季便提出去西河溝看看況。
雖然搭了棚子,菜據說也蓋了好幾層草苫,還是不能完全放心,怕底層被雨水漚到。
關山將她裹的嚴嚴實實,陪她一起。
在鄉下住著沒什麼不好,唯有一點泥路遇雨,泥濘的難以下腳。
家裡的院子和門口都鋪了磚,不會弄髒鞋,出去外面可就完全是兩種況了。
季特意穿了專門在雨雪天氣穿的油靴,就是那種木片做底,靴底釘了釘子防滑,靴面塗上桐油的古代版雨鞋,走路倒還好,就是裙角不免被濺上泥點。
季抱怨了幾句,關山就要去抱她。
季嚇了一跳,推開他的手,咬牙瞪眼:“這是外面!”
關山目光掃了掃她提著的裙角:“你不是怕髒?”
季沒好氣道:“髒都髒了,大不了回去洗就是了。”
關山沒再堅持,季鬆了口氣,心想這人還抱上癮了。
到了西河溝,再走十多米就是製作點了,兩人卻停了下來。
面前是一個大水坑,兩邊又沒路可繞。
關山看她,她看關山。
最終,季點了點頭。
關山展臂攬著她的腰,將人半抱了過去。
他個子高,長腿一邁,就跨過了水窪。但是後面一截路全是稀泥,關山便一直將季抱到了目的地。
季想著這時候應該沒人,誰知轉過,就對上好幾張目瞪口呆的臉。
謝寡婦、季雪蘭、季連松,還有幾個幫工……
她僵硬的轉動脖頸,質問的目光看向關山。
關山是一直正對著這邊的,也就是說,他明明發現了這邊有人,卻沒有告訴她,也沒有提前把她放下……
關山若無其事的看了她一眼:“有事?”
季只能硬著頭皮裝失憶,假笑臉揮手:“大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