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辨不得寶,命裡該就的!
這話聽著刺耳,但細一想,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
當初只想著撿穩妥的灶燒,冷灶下添把柴禾都嫌費事,現在後悔也晚了。
田寡婦也是後悔的那個。
“你說當初咋就沒看出來!早知他有今,就該把你送到鎮上,和那孟氏一個作坊做工。一來二去,還能見不到宋?你再花點心思,說不定現在都是秀才娘子了!老孃也能跟後頭落點實惠……”
田寡婦翹著二郎腿,邊嗑瓜子邊數落田。
“誰讓我生了你這麼個眼皮子淺的,就覺得那姜武香,死活要搶到手,如今你再看看,他跟宋有沒有得比?”
田捂著肚子坐在桌對面,臉色土黃,跟前段時間比又憔悴了不少。
“我都沒見過那宋幾面,上哪裡去勾搭?再說你當初不也支援我去跟季搶姜武?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嫁都已經嫁了,讓人聽見,又有的鬧。”
田寡婦眉梢一吊:“毛氏那老娼婦又罵你了?”
田滿臉鬱卒。
何止是罵?
同一個巷子裡有戶人家,和姜武前後腳娶的媳婦,上月底人剛剛抱了個大胖小子。
想孫子想瘋魔的毛氏,這下子更是紅了眼。
之前只是嘟囔幾句田不下蛋,如今是直接指著鼻子罵。
這還不算。
毛氏也不知從哪裡找了些土方,說是有助孕的功效,熬好bi)著田喝,一都不準落。
若是普通藥材也便罷了,偏偏都是蟬蛻、蜈蚣、蟾蜍皮這些噁心人不償命的玩意兒,還必須用稀奇古怪的的法子煎服。
她今天就是撞見毛氏往藥罐子里加牛糞汁,這才一氣之下回了孃家。
午飯也沒吃,一直吐個不停,膽汁都快吐完了。
田寡婦聽完,一拍桌子就要去找毛氏算賬。
被田硬拽了回來。
“你去找她,罵贏了又有什麼用,我還是生不出來,她以後更得拿捏我……算了,說不定那些方子真有用,等我生個兒子出來……”
村裡像她這樣,出嫁一年肚皮還沒有動靜的都找不出第二家。何止是毛氏抬不起頭,她出去也直不起腰桿子。
田寡婦氣的戳她額頭。
“沒兒子咋了?娘就你一個,不照樣自在過活!當初我笑話衛氏生了個蠢笨的丫頭,可人家眼瞅著都要成秀才娘子了,你這個伶俐的反倒越活越回去!”
田的心氣確實被毛氏磨平了不少,最近又一心撲在生兒子上,沒什麼功夫注意季。
聽田寡婦又拿她和季比,起初有些不耐煩。
她就是再不濟,也只是生不出孩子,季卻是嫁都嫁不出去。就憑這點,她就比季有優越感。
可是再一品她孃的話音,覺出不對勁來了。
田慢慢變了臉色。
“娘,你再說一遍,誰要成秀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