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這樣說菱花!她雖淪落風塵,卻也是bi)不得已。而且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每每相會,都是吟詩作對,品茗賞花,絕無半分齷蹉,更沒有你想的那般、那般……
你不懂這些,就不要汙衊人!這二十兩在你看來許是很多,在鄴陽卻根本算不上什麼,菱花若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她有的是賺大錢的機會……
雖然她等級不高,但那是為了我故意藏拙,她只願意見我,為此甚至甘願放棄成為頭牌的機會……”
季連樘真實感的講述,配上那張腫如豬頭的臉,看上去著實可笑。
堂上其他人聽了是何感受且不提,反正朱氏聽的是直髮暈。
她先是驚訝於季連樘口氣之大。
二十兩竟然還不算什麼?去鄴陽待了半年,莫非真把自己當城裡的大老爺了?!
再接著,發現了更了不得的事。
“這意思是……二十兩銀子全花出去了,你連人都沒睡著?!”
“粗俗!”
季連樘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徹底惱羞成怒。
“三嫂,你就非要把人想的如此不堪?!”
這意思就是承認了唄!朱氏算是開了眼界了。
“我哪是覺得不堪?我是沒想到哇,你讀了這些年的書,還能這麼傻啊我的天爺!”
朱氏又是拍手又是跺腳。
虧她以前還覺得這小叔子是個精明人,弄半天竟是個憨貨!
若明茂以後讀書也讀成這個樣,那她得哭死!
不過明茂隨她,腦袋瓜最是精光,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季連樘臉上的血色已經由紅轉紫。
“她傾心於我,我也敬重於她,我們才不會、才不會……”
朱氏搶白道:“她既是傾心於你,咋還要收你銀子才肯陪你喝茶?”
“那是鴇母要收的!她雖沒什麼名氣,也是要替樓裡掙錢的!”
“哼!我還不信了,這天下就沒有不俏的姐兒,還有不想當頭牌的激).女?我看不是她心氣高,是她沒能耐,也就只好瞄準你這樣的書呆子,吃吃喝喝坐坐就能撈錢,擱誰誰不願意?”
“你、你……”
季連樘以往在家裡被捧著敬著慣了,季慶山和康婆子都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朱氏這個他從沒拿正眼瞧過的嫂子。
這蠢婦也不知是不是吃錯了藥,今不僅處處針對他,還敢罵他書呆子。
朱氏大字不識,但沒理攪三分這點完全得了康婆子的言傳教,更何況眼下她佔著理,嘴上那就更不肯饒人了。
“我咋了,我說的不對?錢花出去了,還沒得半點實惠,不是傻是啥?你讀書沒讀出個秀才,倒讀成了一個聖人!我要是那樓裡的女人,我也喜歡你這樣的恩客。”
這說的什麼狗話!
季連槐黑著臉拽了她一把,朱氏才不不願的閉上嘴。
季連樘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他不想跟朱氏一般見識,可想想又實在忍不過,就還和以往一樣,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康婆子,等著康婆子替他出頭。
康婆子已經心痛到不行。
她幾步上前,狠狠捶打著季連樘的肩膀。
“你這個傻孩子啊!錢花都花了,你好歹佔點便宜啊!你以前的聰明勁兒呢?你咋就恁缺心眼啊!”
季連樘懵了。
雖然康婆子打的並不重,但這是頭一次,康婆子沒有站到他這邊。
他很是不解,甚至滿腹委屈。
“娘,連你也和那些俗人一樣!”
康婆子頓了頓,哭的更大聲了。
她覺得兒子腦筋有些不正常,肯定是被狐狸精勾了魂兒了。
“那就是個禍害人的狐狸啊,老四你著了她的道了!你咋就不想想,女表子能有幾個好的,咋可能不錢?她若是不錢,你這一傷又是咋來的?!”
“這……”
季連樘一下被問住了。
其實早在院試之前,他手頭就不寬綽了,而院試還要交什麼封卷錢,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名目錢,是以那陣子他去意樓很少給菱花帶禮物。
菱花也不在意,還勸他用心備考。
院試結束後,他留在縣學等成績,菱花更是小意溫存。他當時錢囊已空,菱花還懇求鴇母拖欠幾。
開榜那天,菱花親陪他去看榜,他們在那張榜前來回找了不下十遍,愣是沒找到季連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