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胡細妹的積極爭取，胡家的分工重新做了調整。

胡良和謝寡婦的崗位保持不變，收碗打雜的活計則由胡大成和胡細妹輪換著來。

也就是說，一個到鎮上出攤的時候，另一個就要留在家照看老人兼帶娃。

胡大成自然是不願意的，他一個男的，才不要留在家。

但胡細妹事先取得了家裡兩位大佬的支援，他的抗議被無的鎮壓了，不願意也得願意。

又送走一撥客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學生下早課的時辰到了，幾個人又開始團團忙起來。

季自認速度已經夠快，炸的油條尚有些供不上趟，胡細妹也是各種手忙腳亂。

等高峰期忙完，送走攤上最後一位顧客，季往凳子上一坐，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

胡良和謝寡婦也好不到哪去。

最輕省的應該就是燒火的大寶了，不過小孩這會兒也累的滿頭汗。

季找來乾淨的巾帕給他擦了擦。

“多虧了丫頭提醒，要不然還按著年前那會兒的分量做，鐵定賣不到半茬就得斷貨，那就真的只能乾瞪眼了。”

謝寡婦的話也正是胡良想說的，不過他有一點想不通。

“小，你那時候不是說，做太多會導致什麼疲勞，還說什麼要講究飢餓營銷……那現在不營銷了？”

季擺擺手，氣喘勻乎些才道：

“任何有人氣的行業，在經過短時間的沉寂之後，受眾的期待值不但不會降低，反而會一天天升高，那麼某一天突然推出的時候，必然會迎來一個新的爆發。這也算是營銷的一種吧，不過咱們是誤打誤撞，誰能想到今年開市會這麼晚。”

胡良似懂非懂：“那以後都保持今天這個量，還是逐遞減回以前？”

“前三天吧，第四天起就恢復舊例。”

說了會兒話，幾個人便起收拾東西回家。

都快到街北口了，季才想起來她還沒去書鋪呢。

謝寡婦讓她快去，他們先到牌坊那等著。

季特意跟大寶解釋了一下，讓他先跟謝姨一起走，並清楚的表示自己馬上就會趕過來匯合。

經過之前季晚歸的事，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的疏導，大寶的安全感有了一些加強，對她的離開終於不再表露的極端而抗拒。

他遲疑著點了點頭，張嘴：“早，回。”

“好嘞！”

季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抱著書就往回跑。

這段時間忙著教導大寶，書抄的並不多，但也結了一兩半銀子。

臨走方老闆又給她塞了一摞，因為書院的學生都開始忙著為縣府院三試做準備，沒時間再接活，連宋都暫時停筆了。

季閒人一個，閒者多勞嘛！

季提著書快步返回，謝寡婦幾個果然在牌坊處等著。

走得近了，才發現他們神色有些不對，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大寶倒沒什麼，迎過來牽住她空著的那隻手。

“怎麼了？”她問。

胡良解釋道：“剛才在街北口，剛拐過彎，一隊人馬就那麼直衝過來，我們好險才避開。”

胡細妹接道：“領頭的一個老爺爺還一個勁的盯著大寶看，看了好一會兒才走的。”

謝寡婦拍了拍月匈口：“可不是，還以為得罪了貴人，嚇都要嚇死！”

“盯著大寶看？”季莫名，“什麼樣的老爺爺？”

胡細妹有些犯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爺。說不是吧，他頭髮都白了，說是吧，他又沒長鬍子……”

沒鬍子？季心裡一緊。

莫非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