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噎,隨即被氣笑了。
她單手支頤,探朝前,湊近關山:“那你呢?你那三天,想我了嗎?”
兩人互相瞪視了會兒,果然還是關山先轉開視線。
不過不是季妧想象中的迴避。
移開視線後,他嗯了一聲。
季妧嘴角直往上翹,硬忍著沒笑,還做出一副沒聽清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胳膊肘。
“嗯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唄。”
關山沒有如她所願,只是攥住她作亂的那隻手握了握。
“別鬧。”
季妧果然沒有再鬧,手任他攥著。
看著某人一本正經的臉和隱隱轉紅的耳朵,倒比賞雪還多了幾分趣味。
二十六,殺豬宰羊,籌備過年的食。
二十七,趕最後一集,把漏下的年貨補全。
這兩天都沒有她傢什麼事,季妧便騰出空來給胡細妹補課。
相比她這邊輕輕鬆鬆的一對一,關山就厲害了,他都快開班授學了。
事的起因是之前送出去的那些狐和貂。
女人們從中看到的是季妧有好多皮子穿,男人們從中看到的卻是——關山這打獵技術不得了啊!便是以前的老獵戶也沒這麼能耐!
羨慕之餘,有人按耐不住上門請教。
村裡人與關山接觸不多,都覺得他看上去不像是好說話的,何況打獵的技術怎麼說也是一門生計,輕易誰都不會教給別人。
原還有些擔心,誰知況並不如所想。
雖然關山確實不怎麼,但關於怎麼制弓做箭,怎麼下設陷,怎麼勘察地形,怎麼識別動物行蹤,都是有一說一。
他話不多,能動手的幾乎不動口,即便必須要動口,也是能簡練便簡練。所以許多人都聽的雲裡霧裡,不過能理解的部分已經足夠他們受益。
以往來季妧這串門的都以女為主,像這樣擠滿一屋子青壯年的形還從沒有過。
季妧看著站了大半個院子的鄉親,再看看引弓為他們示範的關山。
一方面覺得,他似乎已經融入了這種鄉下生活。
同時又覺得,或許他在軍營中就是如此,被一眾士卒圍繞著……
季妧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家裡突然多了這麼多人,季妧倒是還好,和胡細妹把東屋門一關,礙不到什麼,大寶和季明方在西屋也是一樣。
只苦了甲乙丙丁。只要一來人,季妧就只能把它們關在那間倒座房裡,即便吃食不斷,也時常聽到它們在裡面瞎嚎一通。
而作為它們的老母親大黃,就因為是隻純種土狗,所以仍然可以保持自由之。
大黃本或許並不覺得自由多好,大概也嫌吵鬧的慌,不耐煩在家裡呆,去外面跑了一圈,天黑後才回來。
不過只出去了這麼一趟,之後它就不出去了。
家裡人再多、再鬧,它也只是焉噠噠的趴在灶房。
季妧原本也沒往心裡去,直到某個清早,開啟後院的門,發現一隻被咬死的山雞。
舉目四望,什麼人也沒有,唯有一串蔓延向後山的動物腳印。
第二天開啟門,是一隻被咬死的野兔。
第三天……
季妧還以為白狼已經回大關山了,沒想到它竟然一直都在後山。
還有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給丈母孃送禮嗎?
這是把她家當親戚走了?
瞧這殷勤樣……何必呢?
一隻狼和一隻狗,雖然不算跨物種,但也不會有好結果。
大黃或許不是渣,而是提早覺悟了,可惜白狼還在執迷不悟。
季妧把這事跟關山說了,關山讓她不必緊張。
“老話說,狼若回頭,不是感恩就是尋仇。
狼這東西雖本兇殘,但也極有靈,接受了人類的幫助就會回饋。
白狼此行既不是尋仇,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何況你還幫它養大了孩子。”
季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