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去了鎮上,臨走前還讓我繼續給季秀娥喝藥,還……”
說到這,黃駿平頓了一下,無聲的吞嚥了下口水。
“他還說,若是沒法得手,他活著也沒意思了,就、就以死謝罪,去底下,陪他大哥……”
“你撒謊!駿才不是自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季秀娥猛地撲向黃駿平,在眾人未及反應之前,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我白養了你這些年!你該跟那兩個老東西一起死的!我現在就掐死你!”
堂下一時大亂,潘嘉道拍驚堂木都沒用了。
衙役一擁而上將二人分開,季秀娥被水火棍按趴在堂上,子動彈不得,嘴巴猶罵個不停。
潘嘉道忍無可忍,以咆哮公堂的罪名,命人將她拖下打了十大板,再拖回來時,果然無力再叫。
“經過現場勘查和仵作驗屍,發現死者口鼻有灰,證明並不是先殺而後燒,而是直接焚燒致死,黃家門口便是第一現場。結合桐油是黃駿才親自購買,其本人亦有輕生跡象,證實黃駿才確乃……”
“不、不可能!我兒子怎麼可能輕生?不可能!是他,沒錯就是他!就算季殺不了人,她男人準沒跑……”
潘嘉道視線掃向關山,微頓了頓。
“你應該清楚,半年多以前此人還是個手腳俱殘不良於行的癱子,這一點,大豐村的村民和一德堂的辛大夫皆可作證。
如今他雖然手腳已好,可站可行,卻連尋常男子一半的力氣都不到,如此體狀況,如何殺人,更何談將人從大豐村帶至黃坂村。”
“他家有馬車!他可以駕車!”
“馬車已經勘驗過,其上毫無痕跡,通往你家的幾條路上也完全沒有車轍與馬蹄印,現場亦沒有打鬥痕跡,只有焚燒後因劇痛難忍掙扎撲滾時留下的那些黑灰印記。”
活活焚燒致死、劇痛難忍……
季秀娥啊的一聲大叫出聲,向季直撲而去,不過這回衙役早有準備,將她牢牢按在地面上。
潘嘉道當堂宣判:“犯婦季秀娥戕害血親,罪證確鑿,十惡不赦,今判予斬刑,即收監,待上報京城,秋後問斬!季、關山夫婦二人,經查實與黃駿才被殺案無關,退堂!”
聽到自己被判斬刑,而季卻什麼事都沒有,季秀娥瞬間便後悔了季沒死,她怎麼能死?
“大人!大人!民婦冤枉,那份罪己書是假的,是她找人誆我!大人……”
潘嘉道搖頭:“有你侄兒作證,罪己書沒有一字是假,來源又有何重要?死到臨頭猶不知悔改,便是蛇蠍心腸也不似你恁般毒狠。拖下去!”
眼見再無希望,季秀娥徹底癲狂。
仇恨的毒液在她中不斷翻湧著,她怒不可遏的吼叫,面目猙獰的叫囂,將世上最惡毒的詛咒都加諸到季上。
直到被拖下堂之前,她看見了人群中的季牧。
季牧也正擰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她。
季秀娥突然仰頭大笑。
“季,我死了,你永遠也找不到季牧!季牧死了、他死了……”
季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眉眼間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