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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妧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黃鼠狼拜年罷了,看你們油鹽不進,他才會氣急敗壞。”
衝動易怒又無謀,就衝這一點,徐來升就不足為懼。
“然而他們知道了原材料,再結合從咱們店買的成品,假以時日……”
這個季妧倒不擔心。
“從原料到成品,這中間多少彎彎道道溝溝坎坎,在外行人看來是直線,但回想一下走過的路,有多難你心裡應該有數。
先撇開機緣這個因素以及你灑過的那些汗水不談,你本身就對醬醋感興趣,在糧油鋪子做夥計的那些日子又打下了紮實的基礎,私下琢磨改良之法多時,才將多方搜尋打聽到的古方糅合出新……這樁樁件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至少急功近利者不行。
別說他們僅僅是知道原料,便是連釀造之法都知道了又如何?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我也知道釀造之法,但我未必就能釀出同品質的醬醋。
說到底,這東西終究得看天賦,我不覺得人人都是徐來福。
你也要相信自己,你在這方面常人難及。”
徐來福萬萬沒想到,季妧會給自己這麼高的肯定。
他一度覺得自己只是比較幸運,誤打誤撞才……
激動之餘,心神稍定。
“那就任由他和全聚軒狼狽為奸?”
“那自然是不能。當兄長的既然有為難之事,你這個做弟弟的怎麼能幹看著,而不稍幫一把呢?”
徐來福糊塗了。
幫?怎麼幫?總不至於主動把方法告知對方吧。
“你主動告知,人家未必肯信,自己打聽到的才更有成就感……”
全聚軒不是想走捷徑嗎?那便送他一程又有何妨。
至於是往正道送,還是往彎道送,就得她說了算了。
其實讓他們自己摸索的話,彎路也不會少走。只不過戰線拖的太長,試驗的那點耗費對全聚軒來說也傷不了根基,期間姓權的肯定又要出么蛾子。
整天被個抄襲怪給盯著的感覺實在是很不爽啊。
眼下他正被城裡大小同行夾擊的焦頭爛額,乾站河岸不插手都對不起自家的精神損失。
索性給他們吃個定心丸,讓他們直接跳過試驗這一步,放開了生產,敞開了生產……
能一巴掌將他拍死固然好,就算不能,也要給他來個大放血,讓他自此對季氏味業敬而遠之。
徐來福眼睛一亮,顯然已經領會了其中深意。
季妧繼續道:“徐來升得到了釀造之法,再得知咱們季氏味業剛與江南那邊來的大商戶簽了筆大單,需要大批次的醬醋。
時間很趕,年後就要生產,我們投入也很大,可以說孤注一擲,不巧的是,咱們還沒來得及跟人籤契書……你猜,姓權的會怎麼做?”
“他的目的就是把季氏味業從鄴陽擠走,然後壟斷醬醋調料這塊,到時便可確保全聚軒一家獨大……”
若是給出去的釀造之法足夠以假亂真,姓權的肯定會命令直接投入生產,而且是大批次生產,然後以比季氏味業還要低的價格,搶下這宗買賣。
但也有個難處。
“咱們上哪去找個江南來的大商戶……”
季妧挑了挑眉:“季氏味業的飯是好蹭的?”
“你是說那老道?”
“術業有專攻,坑蒙拐騙的事,自然是讓專業的來。”
徐來福撫掌:“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季妧想了一下,還是給他提了個醒。
“你也得做好準備,姓權的若當真入套,事後,徐來升少不了會吃些教訓……”
徐來福沉默了一會兒,道:“他也該吃吃教訓了。”
“是他不仁在先,你不必有太多心理負擔,而且照姓權的德行,一旦釀造之法到手,十有八九會將徐來升踹開,那麼出了事他便也有了推脫的理由。
若你實在於心不忍,把握好時機,提前通知他們搬家避難也不是不可。”
見他沉思過後點頭,季妧便也不再多說。
“說到大商戶,倒真有個大商戶等著咱們拿下。”
徐來福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只怕不好拿下。”
實在不是他妄自菲薄,主要對方來自京城,又是留仙樓的總掌事人,見多識廣,未必會將季氏味業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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