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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大管家都要哭了。
“小姐,老奴發誓還不成?”
“發誓有用的的話,這天下一多半人都得被雷劈死。勸你老實點,別再耍花樣,我知道簾外那人有功夫在身,不如咱們試試看,是他功夫快,還是我匕首快。”
說著,鋒銳的匕首往前逼近了一步。
這把匕首確是關山給她防身的,關山也確實說過削鐵如泥這種話,只是季妧從未試過。
自得了匕首,怕大寶不小心碰到,加之關山在,匕首無用武之處,所以一直被束之高閣。
這是季妧頭一回握著它抵上敵人的脖頸。
原以為削鐵如泥不過是誇大之詞,誰料匕首還沒實實在在觸到人,尉大管家頸上就現出了一道紅痕。
季妧看著鮮紅的小血珠從那道紅痕中滲出,臉色微僵,硬忍著沒動。
尉大管家竟也沒有往後退的意思。
“蒼天可鑑,日月可表,老奴對侯爺一片忠心,對小姐也絕無二意,又怎會傷害小姐在意之人?來之前侯爺還交代過,若小姐所嫁確為小姐心悅之人,那麼不論貧賤,一同接回京中……老奴絕無可能做背主之事。”
“一同接回京中。”季妧玩味的重複了一遍這六個字,眼神中透著嘲諷,“難道不是和離後把人打發走甚或直接滅口,然後再讓我偽裝成未嫁之身給你們侯府填窟窿?!”
“這、這從何說起?又是那姚嬤嬤說的?”
見季妧不說話,尉大管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老刁婆!就知她沒安好良心!”
咒罵完,肅容看向季妧。
“老奴確實未曾做過不利於小姐之事,跟姑爺失蹤更沒有半點關係,小姐若還是不信,儘可以取走老奴性命。”
說著,主動往前一迎,脖子正撞上刃口。
傷口又多了一道,季妧下意識往回撤了一點點,就聽簾外一道平板的聲音傳來。
“小姐握匕首的姿勢不準、也不穩,小的雖不才,自信可以快過幾分。”
季妧反問:“那又如何?”
“小的無不敬之意,只是想告訴小姐,我等若有歹意,小姐絕無機會威脅到管家。”
“雅正!”尉大管家出聲喝止。
簾外靜默下來。
季妧垂眼思量片刻,將匕首收回,同時坐回座位。
尉大管家頓時笑開了:“小姐這是信老奴了?”
季妧沒什麼表情:“即便這事你不曾參與,不代表與那姚嬤嬤無關。”
尉大管家想說,姚嬤嬤若有動作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但怕季妧覺得他和姚老刁婆是一夥的,想了想又把話嚥了回去。
“小姐的意思是……”
“去見她。”
尉大管家連忙吩咐雅正拐道鄴陽。
回過頭,笑道:“小姐也該累了,歇一會兒,一會兒就到地方。”
季妧瞥了眼他頸間血糊糊的傷口,把原本包匕首的帕子扔過去。
“出去處理一下,不用進來了。”
臉是冷的,語氣也不太好,動作更談不上禮貌,帕子還是粗布的,但尉大管家捧在手裡,喜的跟什麼似的。
出了車廂,尉大管家小心翼翼將帕子疊好,接著扯過雅正一片衣袖往脖子上胡亂抹了抹。
正把隨身攜帶傷藥遞過去的雅正:“……”
反正死不了,藥還是扔了吧。
馬車進入鄴陽,不多會就在私宅門口停下。
姚嬤嬤接到訊息,以為出了什麼變故,很快就帶人到了前廳。
尉大管家將一眾下人全部屏退,根本沒用季妧開口,就開始了與姚嬤嬤的對峙。
為了挽回今天的失利開局,同時也為了給季妧留下個好印象,尉大管家奔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那是賣了命的表演,每一句質問都犀利無比,根本不給姚嬤嬤迴旋的餘地。
姚嬤嬤從呆愕到驚愕,從氣悶到氣急,最後被尉大管家逼的紫漲著老臉指天誓地,說自己但凡動了手腳就老無所依、不得好死云云。
累出一頭汗的尉大管家,回頭看向季妧。
“小姐?”
季妧旁觀至此,放下茶盞,說了句打擾了,起身出了客廳。
尉大管家帶著雅正緊隨其後。
身後傳來一片大呼小叫聲。
“姚嬤嬤?姚嬤嬤這是怎麼了?天吶,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