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還有誰……是他、是他回來了,是那個孽種回來了!”
季秀娥捏著拳頭,一臉猙獰。
梅大娘那個老不死的,不但沒信守承諾將季牧賣進歡館,還將他送進了富貴人家做少爺!
“你大哥死的那麼慘,季牧憑什麼活著!憑什麼?!他還是少爺……老天爺!你為何就不開眼啊!”
相比季秀娥的癲狂,黃駿才要冷靜許多。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口氣狠道:“就當便宜他多活了這些年,如今他既然送上門來,那就讓他再死一次!姐弟倆正好做個伴。”
“不。”季秀娥回過神來,“當務之急不是季牧,是季。”
從季分出季家後,兩人的第一次交鋒開始,季秀娥就懷疑季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拐賣大寶的計劃失敗,她按捺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怕被抓住把柄。
之後拿婚事算計,想把那丫頭控制起來,誰知她竟豁出去嫁給了一個花子。
直覺告訴季秀娥,季確實知道了什麼,而且她在盯著自己。
是大寶被拐的事引起了她的懷疑,還是由大寶被拐聯想到了季牧的失蹤?
再或者,她知道了相師批命和沖喜陪葬的內幕?
這些都讓季秀娥懸心,卻不是最擔心的。
畢竟無根無據,畢竟沒有鬧出人命。
她只是怕姐弟倆碰了面,季再順著查下去,很快就會知曉……
尤其上個月,季找了黃坂村的人過去幫工,季秀娥再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雖然事後找那三人旁敲側擊過,得知季並未找她們打探自己什麼,季秀娥依舊不能放心。
如今的季,讓她不得不忌憚。
黃駿才目泛冷光:“那咱們就先下手為強。”
“你別胡來!”季秀娥斥道。
“之前半夜翻牆的事忘了?她找的那個男人你也見過,有他在,想動季怕是沒那麼容易。”
“她總有落單的時候。”
“大豐村的人都知道,小夫妻倆連體嬰一般,同進同出,便是去鄴陽也是同去同回。”
黃駿才煩躁道:“那還對付不了她了?!”
季秀娥原地踱了會兒步,又忽然停步。
“收拾幾件衣裳,咱們去你姥爺家住幾天。他們最近在給你四舅謀生計,咱們去幫著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