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養那個女人和她生的孩子。
人家兒女雙全,年輕漂亮,而她呢,雙子俱亡,鋃鐺入獄,一無所有,等著她的只有劊子手的砍刀。
所有人都盼著她死,她死了正好給那個女人騰位置……
“啊!!!”季秀娥突然大叫出聲,傷手使勁拍打著監牢的柵欄,“我要見黃林漢!讓黃林漢來見我,讓黃林漢來見我!”
季站起,靜靜欣賞著季秀娥的歇斯底里,以及她全面迸發的仇恨與瘋狂。
死刑都摧不垮她,能摧垮她的竟然只是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和一個不忠不堪的男人。
匪夷所思,可笑可悲。
“你一口咬定是我爹孃害死的黃駿平,害他慘死的最直接兇手分明是你男人。
你不去找他算賬,不去找賭坊那些人算賬,卻將一腔仇恨報復在無辜的人上。
甚至用恨意去灌溉黃駿才,讓他成為一個扭曲的復仇工具,是你害死了他。
但歸根結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黃林漢而起。
你原可以兒孫繞膝,家庭美滿,是黃漢林毀了這一切。
你生活在地獄,他卻在外面有家有小……其實你最該殺的人,不是他嗎。”
季秀娥一點點安靜下去,目光如一片死水。
“殺了他,殺了他……”
“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別說他根本不願意來看你,他就是來了,你又指望什麼殺他?”
季打量了一下整間牢房,連個上吊的房梁都沒有。
“囚衣沒有腰帶,碗也隨時回收,你連自殺都做不到,談何殺別人?”
季突然俯湊近,聲音也壓到最低。
“要是有根筷子,其中一端磨尖點,對準這裡。”她指著脖頸上某個部位,“對住這裡刺下去,必死無疑,保準救都救不回。”
直起,看著愣怔的季秀娥,搖頭嘖嘆。
“只可惜,你們吃飯好像是不給筷子的。”
季秀娥仰頭,死死盯著季,執著而瘋狂。
“你讓黃林漢來見我,你讓他來見我……”
季已經轉走遠,也不知聽到還是沒聽到。
過道的盡頭有一間獄卒的值班室,季是惹人同的苦主,下來的時候又塞足了銀子,所以才能這麼便利的與季秀娥“暢談”。
見她要走,女獄吏出來相送,嘴裡寬慰道:“那毒婦很快就會赴死。”
季笑而不語
季秀娥自然是要死的。
季牧都死了,她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