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會冷落狄嶸這般久?再說我也沒打算現在就把他如何,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
“可……咱們自來鄴陽,已經查了一個多月了,沒什麼頭緒呀。”
說到這個,狄悅也有些心煩,不轉埋怨起娘。
“當年我才五六歲,不怎麼記事,娘你卻是一直在的。母親邊的姜嬤嬤找誰抱的孩子,你就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我的小姐,這樣隱秘的事,夫人能跟我說?還是那天夜裡你做夢魘著了,非要我抱你去找夫人,我才不小心聽了一耳朵……”
她當時嚇得不輕,抱著趴在她肩頭熟睡的小姐著急忙慌回了房,哪裡還敢多聽。
這個秘密她一直藏在肚子裡,誰也沒敢告訴,沒想到前年陪小姐守歲時多吃了幾杯酒,一不小心全禿嚕了出來。
“這事說來也怪夫人……當年她剛生下少爺不久,就將伯爺和他表妹抓在,可惱的是那表妹已有了子,沒辦法處置,只能抬了姨娘。夫人氣不過,抱著少爺和你回了孃家。那麼小的孩子,路上又炎顛簸,等到了鄴陽就大病了一場……都以為治好了,誰能想到……唉!”
“拼死拼活生的寶貝兒子就這麼沒了,我母親自然傷心萬分,她更擔心的是回京該怎麼交代。狄家的嫡長孫死在她手裡,她伯夫人的位置保不保得住還另說,更何談再和顏姨娘較量。”
不過狄悅關心的不是這些。
“我弟弟死的當晚,姜嬤嬤抱來了狄嶸,那狄嶸的老家必然就在這鄴陽!”
狄悅不停踱著步,突然回:“咱們之前一直查的是鄴陽城內,找得也都是城內的人販子和牙婆。會不會……會不會狄嶸是從鄉下抱的呢?”
“看上去不像……”鄉下的孩子,哪能長成狄嶸那樣。
狄悅知道娘是什麼意思,將花枝狠狠摔在地上。
不得不說,這也是她心口的一根刺。
隨著狄嶸漸長大,她和狄嶸的面容無一絲相似處,更可氣的是,她遠不如狄嶸長得好。
外人之所以沒有懷疑過,不過是因為她的長相隨了父親,狄嶸的好看都被認為是隨了母親。
“便是泥腿子的種,在伯府金尊玉貴養了這些年,也能養出點尊貴氣來。可是扒了那層皮,他骨子裡流的還是卑激an)的血,這種人怎麼配做我弟弟?
你只管按我說的吩咐下去,讓馬超清查鄴陽下屬鄉鎮,問問十一年前,有沒有人家裡賣過男嬰,或者丟失過男嬰。
等母親肚子裡的嬰兒落地,狄嶸他,便可以哪來的滾哪去了。”
娘還是勸她在想想:“狄嶸他做了這些年的嫡長孫,不是說能就能……那個的。”
狄悅卻道:“狄嶸為何至今還沒被請立為伯府世子,你真以為是顏姨娘的阻攔導致?我看吶,母親未必沒有順水推舟的意思。等她有了親生兒子,有的是讓狄嶸這個假貨消失的辦法。”
可是她不想讓狄嶸消失。
消失未免太便宜了,不足以補償她這些年痛苦委屈之萬一。
怎麼也得讓他嚐嚐從雲端墜落的滋味,那樣他餘生都必將沉浸在痛苦之中,而她會居高臨下的告訴他,他本來就屬於臭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