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這可怎麼辦?”
季雪蘭恨透了康婆子和季連樘,自然也希望他們沒有好下場,但眼睜睜看著有人即將死在面前,衝擊還是有點大。
其他人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勸。
“要不算了吧丫頭,不管咋樣他名義上都是你爺爺……”
“是呀是呀,瞧著怪嚇人的……”
開口的這些人不是分不清好賴,只是形勢如此,再硬碰下去,真把親爺爺氣死了,最後吃虧的還是季。
孟里正也怕季一根筋走到底,將她帶到了一邊。
“丫頭,我知道往你受了諸多委屈,跟季家絕無和好的可能,可……面子上至少要維持一下的嘛。
你要知道,自絕於親族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即便你不是男丁,宗族親長的意義對你而言沒那麼重大,但你現在畢竟在外面做著買賣對不對?
今天的事真若鬧大了,就算在場幫工全都站你這邊,總共才多少人?村裡還有一多半的人不知內,他們聽到的結果只會是你心狹隘睚眥必報,然後氣倒了長輩。
還有其他村的人會怎麼想?甚至居庸鎮,甚至鄴陽。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你有沒有想過,這事若傳到鄴陽,或者老季家的人鬧上鄴陽,對你的生意會有多大影響?
人無孝不立,一個孝字壓死人啊丫頭!到時候又有多少人肯聽你解釋?
往輕了說,你那店會開不下去。往重了說,你連關北都沒法立足。
是!你和季家確實是分家了,而且是以最決絕的方式。
你可以不再和他們往來,也可以不去理他們一些無理的要求,只要處理的方式別太過分,即便鬧到公堂你也站得住腳。
但不包括眼下這種況頂撞長輩,讓長輩氣病,乃至氣死即便他們有可能是裝的,理和仍會倒向他們。
你還年輕,有些道理還不明白。誰不想暢快恣肆的活?但代價你付不起呀!”
這番話不可謂不語重心長,孟里正也是真的在為季考慮。
季領他這個,同時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
真是……被年輕人碰瓷都不怕,最怕被老年人碰瓷,還是能給你戴孝帽子的那種老年人。
今天她就算和季慶山保持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季慶山哪怕是自己氣死的,賬依然會記到她上。
所以即便清楚季家人演的成分居多,她也不得不配合演下去。
“放心吧里正叔,我心裡有數,不會讓你為難的。”
誰給她製造難題,她就丟回去讓誰為難。
季走到季家人旁邊,深呼吸,確定心如止水後,扯了個服務上帝的微笑。
“爺你還能撐住嗎?如果能的話,堅持一下,聽我說幾句。你們不就是想讓四叔來我這上工嗎?簡單!”
季慶山的喘氣聲陡然小了,手抖的頻率也大幅度減少了。
康婆子卻有點不滿意她的說辭。
“老四是給你幫忙,不是給你做工,他和那些泥腿子可不同。”
要不怎麼說季越來越喜歡康婆子呢?
她甚至開始懷疑康婆子是不是她在心口難開?不然為何每次都挖季慶山牆角,還一挖一個準,然後掉過頭來間接幫她?
這話出口,簡直無差別掃了在場所有幫工,直接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奠定了基礎。
季笑的前所未有的真誠:“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你高興就好。”
康婆子滿意了,又想討價還價:“還有那個……”
季打斷她:“要謀生的是四叔吧,讓他自己出來跟我談。又不是沒斷的小娃,還事事離不開孃親嗎?”
話音方落,鬨笑聲四起。
康婆子不高興兒子被取笑,正要替兒子說話,被季秀娥暗中扯了一把。
“四弟,該說的之前在家都說過了,你就跟丫頭講講你心裡的想法就好。”
季連樘皺眉,覺得他一個大人,出面跟個侄女談判,很有些跌份。
接收到季慶山嚴厲的視線,才勉強開了尊口。
“談吧。”
季無視他眼縫中看人的德,話說的直截了當。
“敢問四叔是會掂鍋還是炒菜?你覺得來我這能做什麼?”
季連樘負手昂然站立,高抬著下巴掃視了現場一週,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他實在是不想跟這些粗鄙之人為伍!
季驚訝:“都不會呀?那我不如請個牌位回來供著算了。”
她把話說的如此難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