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忘了問。”老者想了想,“去我書房取副字畫,給人送去。”
小童疾步顛顛的,取了字畫就緊忙去追。
出了巷口,馬車還未走多遠。
小童大喜,正想招手喊,冷不丁瞥到了馬車上烙的徽記。
“漢昌侯府的?”
小童一跺腳,也不喊人了,拿著畫軸原路跑了回去。
“呸!什麼小姐,老爺你當她是哪家的?漢昌侯家的!定是欺老爺眼神不好,故意噁心咱們的!”
老者臉色變了又變,半晌後,揹著手,一言不發進了院門。
季妧上車時注意到車伕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故作沒看見。
進了車廂,取下幃帽,這才慢悠悠出聲。
“你可知這衛傢什麼來頭?”
車伕支吾了一會兒,說了句不甚清楚。
“這樣啊,那你把車停下,我下去找個人打聽打聽。”
車伕忙道:“小的想起來了,前任禮部尚書好像就是姓衛。衛老大人本就是京城人士,即便後來官至高位,也沒有搬離祖宅……祖宅就在這一帶。”
果然是大戶人家啊,季妧心道。
至少曾經是。
這麼看來,衛家並非沒落,只是衛老大人退休了而已。
“衛老大人何時致仕的?”
“大約……十八年前。不是致仕,是……稱病辭官。”
十八年前?衛氏好像就是那時候被賣去關北的,是巧合嗎?
車伕苦道:“小姐,您別為難小的了,小的真就知道這些。”
季妧沒再說話。
九月二十八這天,季妧坐馬車出了金水門,直往東郊相國寺方向而去。
相國寺每月有五次開放機會,分別是初一、初八、十五、十八、二十八。今天是本月最後一次對外開放,但見沿途行人絡繹、車馬不絕,不像是上香,倒像是趕集。
行到一半時,隱約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季妧挑開車窗簾布,頓時笑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