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縣陷於窘境?”
“老大人之意?”
“自然都是俞國振的功勞,只是這個小子一向古怪,從不爭功,也不知是何用心……莫非是張國維與史可法搶他功勞?但俞國振那小子行事風格,我看不是能忍得住氣的,若真被搶了功勞,必然要鬧出天大的禍事來。”周延儒在這也撓了撓頭:“這般之人,若是再結好士子,招攬文人,便是周某主閣,也難以不疑,何況當今溫烏程?”
溫體仁乃浙‘江烏程人,故此周延儒稱之為溫烏程,他的器量一向不是寬厚,周延儒在家中談論人物,一般是儘可能避免此人的,但是,他這一次卻直接提出了溫體仁,那幾位熟悉他的幕客都是一愣。
周延儒也自知失言,他被溫體仁排擠致仕,近三年來一直謀劃著如何起復,如今終於有了些訊息,難免會出現一些大意失言。他抿著嘴,捋須矜持地笑了一下,將話題岔到別處:“新一期《風暴集》出來了麼?”
他口中這樣說,心裡卻在想:“這訊息若是傳到了京城,還不知溫體仁會如何反應……不過他怕是無暇反應吧,這個時候,那些人……應該已經開始發動了!”
正如他所想的,此刻在更為寒冷的北‘京城中,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形成。不過,這風暴雖然是遠在無為的俞國振挑起的,卻與俞國振無關,俞國振自己是置身事外看熱鬧。
他現在忙的事情,是重建細柳別院。
原本冬日是不宜開工的,但俞國振的主要目的是將那兩千名俘工培養成良好的習慣,同時熟悉他所制定規章制度,因此哪怕明知道事倍功半,他也選擇這個時間開工。…;好在目前還只是平整場地、加固路基之類。
到得二月十九,廢墟基本清理乾淨,一群客人乘馬而來,為首的卻是包文達。
在此次戰役之中,包文達算是明軍將領中少數還看得入俞國振眼的,聞說他來求見,俞國振有些驚訝,按理說,他此際應該和史可法正在追剿潰入英霍山區的流寇才對。
“俞公子,下官來此,是有求於俞公子。”雙方都是爽快人,也沒有過多寒喧,包文達便直陳來意:“有些與下官交好的朋友,想和俞公子認識。”
俞國振皺了一下眉,心中有些疑惑:“認識?”
“咳……俞公子也知道,流寇破了霍‘山縣,聲勢復振,然後退入山中……”
包文達說起這事時很有些尷尬,在舒‘城之圍解後,因為官兵不敢追擊張獻忠,給了他從容脫身的機會。張獻忠主力不僅沒有受損,而且還敢在經過霍‘山縣時圍攻縣城,在一攻未成之後,張獻忠謊稱城中只需交出一萬兩銀子和兩百石糧食,便棄城不攻,城中大戶便籌集了銀糧,張獻忠偽退,乘夜又回攻,城乃破,這是二月初四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餘天了。
“諸軍跟入大山之中,卻難有收穫,若此,他們託下官向俞公子……那個……討個人情。”包文達越發窘迫。
“什麼人情?”
“聽聞俞公子俘賊不少,所以,那個……”
俞國振恍然大悟,原來那些明軍的將領,不敢深入英霍山中與聲勢復振的張獻忠交戰,故此想到自己手中還有幾千俘虜,來打這些俘虜的主意!
他心中一動,除去挑出來的這兩千俘虜之外,確實還有兩千多的俘虜被他趕到了無‘為,那些俘虜都是懶惰奸猾之輩,俞國振也不打算將之留下,這些明將想要軍功,倒是可以做這交易。
想到這,他有些惋惜地道:“此事怕是不成,我與史參議早有約定,這些俘虜歸我驅使……史參議那關怕是難過。”
“史參議正須咱們效力,只會睜隻眼閉隻眼。”包文達還沒有說話,旁邊一人笑道:“俞公子放心,咱們都是爽快人,絕不令俞公子吃虧,一個俘虜,五兩銀子。”
這個價錢偏低了,不過俞國振又想到一事,反正有些東西他已經用不上了,能折換成現銀也好。
“好,襄安這邊兩千人是動不得的,不過在無‘為,我還有近三千俘虜,全部與你們了。”他見那將官有些失望,又笑道:“另外,我手中還有繳獲的兵甲器械,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只要你們願意出價,我也賣了!”
“兵甲?”那將官神色一凝。
“正是,大約一百八十套盔甲。”俞國振泰然自若地道。
“是何種甲?”那將官又問道。
“山文甲三十餘套,鱗甲一百五十套。”俞國振報出了一個讓那將官眼睛頓時紅了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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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