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北直隸南大門,隔著黃河,便與開‘封府對望。自從李闖奪取開‘封府之後,這裡就成了前線。李闖甚至乘機還東掠徐州,不過在攻破徐州之後,他便揚言畏南海伯威名,不敢再南下。現在李闖攻破了大名府,也就意味著,京師的南大門已經敞開了。
崇禎猛地站起,厲聲道:“孫傳廷呢,讓他對付李闖的,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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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九、水穿城下作鳴雷(一)
孫傳廷正在暴雨之中。
他神色凝重,任著雨水擊打在他的頭上,旁邊的親兵想替他撐起來自新襄的雨傘,卻被他一把推開。他就和普通士兵一般,完全曝露在這秋天的雨水之內。
風已刺骨,水已涼心。
但孫傳廷的胸裡卻是有一團火在燒。
他精擅練兵,也算是大明末代督撫中才能最為卓著者,心中也能發狠,不是那種偽仁偽義的虛套。當初將李自成逼入漢中群山中的,便是他,但就象盧象升一般,他越有才能,本事再大,也就意味著他越受到當朝諸公的猜忌。比盧象升更為倒楣的是,他還入了獄坐了牢,在牢中足足呆了兩年的功夫,這才因為中原亂局,被放了出來。
當時他還不太明白情形,崇禎問他對策時,他放言自己只需要六個月練兵,三個月穩定局勢,再三個月基本控制住流寇之患。可出京之後他才發現,他這個陝督甚至無法進入陝境,只有在河‘北、山‘西交界入督練新軍,而李自成也根本不給他練成兵的機會,只過了不足三月,便再度向著官兵猛攻。
孫傳廷已經連續上奏了六次,先是請求糧餉軍械,然後是請求糧餉,再然後就是哀求朝廷能撥點糧食出來讓他治下的一萬官兵填填肚子,但到現在,什麼也沒有。
他也知道,朝廷無奈,李闖攻下徐‘州,便截斷了南北漕運。來自南方的糧食無法供應北方,而朝廷用糧之處又多,如今就靠著新襄的運糧船送來的一點米糧吊著。
“栗子收盡麼?”他平靜地回過頭,看著身邊的親兵。
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在這裡發現了一片栗子林,已經長成的板栗還沒有收起,因此官兵們一個個鑽進林中。不顧殼刺採摘板栗。這片栗子林規模倒是不小,全部收起來,總能得到幾十石。再與野菜什麼的對付著混煮,勉強讓全軍上下肚子裡都有些東西墊底。
“收盡了,得了二十一石。有些兵忍不住,先吃了一半……”
“由得他們,是本官對不起他們……”
“不是督帥對不起咱們,是朝廷對不起咱們!”
身後的親兵頓時變得激烈起來,孫傳庭哪裡有對不住他們,孫傳庭與他們同衣同食,將自己的家財都發賣了以充軍資,就是再混老了的兵油子,也沒有說孫傳庭做得不對的。但是朝廷卻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拖欠兵餉。克刻軍糧,吞沒戰功……倒是聽聞朝廷中那些根本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卻總是戰功不斷!
“這話休要再提了,若是激起兵變,我第一個饒不過的就是你。”孫傳庭回頭厲聲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快馬奔騰之聲。孫傳庭皺著眉,這樣的大雨天裡,快馬疾馳,非常傷馬,甚至有可能讓馬摔倒,使得一匹好馬自此落下殘疾。為何那騎士不愛惜馬匹,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個念頭浮出來之後,他覺得身上毛豎了起來。
轉眼之間,那馬蹄聲就到了他的軍陣之前,早有人去喝止,將那騎士引到他的面前,就在這滂沱的大雨中,那騎士跪在了泥漿之中。
“督帥,大名府……大名府失守,求您快快出兵,救救大名府吧?”
“什麼?大名府如何會失守?”
孫傳庭變了顏色,他當然知道大名府戰略位置的重要性,大名府失守,也就意味著京師南大門被開啟,若不能及時奪回,李闖的大軍,便可以源源不斷地在這裡渡過黃河,揮師北上。而現在京師中的軍隊,將御營算進去,也不過區區數萬!…;
“李闖在蘭陽黃泛道炸開黃河北岸大堤,決了黃河,至使河水氾濫,沖垮了官兵防線,整個大名府都成了澤國。官兵的火槍、火炮不小心被水浸溼,無法反擊,故此李闖乘勢北進之時,再無人能擋他!”
“炸……炸開了黃河北堤?”
這又是一個震得人心發顫的訊息,李闖水淹開封之時,掘開過一次黃河大堤,現在他又炸開了黃河蘭陽(後世蘭考)段北大堤,而那邊原本就是黃泛故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