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本官……”史可法深吸了幾口氣,吭噗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官絕未與閹黨同流合汙!”…;說完之後,他帶頭登岸,徑直進入了巢‘縣城。
巢‘縣知縣為嚴寬,他已經聽到史可法來的訊息,巢縣也屬廬州管轄,故此他立刻趕來城外迎接,雖然他的逢迎作態,讓史可法心中有些不滿,但比之剛才被石敬巖喝斥,終歸是要好。
天色此時漸晚,史可法也希望從嚴寬這裡得到前線的最新訊息,便隨之入了城。
“下官已經略備酒宴,為參議洗塵,請。”
“酒宴不須急,嚴知縣可知道流賊的訊息?”
“下官派人去打聽過了,流賊還在攻廬‘州,廬‘州吳知州督戰有方,流賊並無寸進。”
還是在南‘京城時,史可法就得到賊人攻破中都的訊息,當時他心中就極為擔憂,賊人會南下攻打廬州。現在在嚴寬這裡得到證實,他心中的擔憂反而平靜下來。
“我有三千兵馬,如今這只是先鋒,巢‘縣裡可以湊出多少兵馬?”史可法問道。
“下官清點過了,能湊出兩百正兵與五百民壯與史參議。”
史可法心中暗歎,巢縣也算不小,可是竟然只有兩百正兵和五百民壯,便是全部給他,又能有什麼用?
“你速派人向周邊告急,讓援軍來巢縣,巢縣可有存糧?”
“有糧兩千五百石。”
“那好,那好。”這點糧食雖是不多,但暫時夠用了。史可法頓時覺得這個知縣還不錯,他點了點頭:“退賊之後,本官必定向朝廷為你奏功。”
“是……”
嚴寬話才說完,就見一個皂役過來,低聲道:“老爺,老爺!”
“有何事?”嚴寬看到史可法已經注意到那皂役,不好隱瞞,便開口問道。
“三十鞭已經笞過,請老爺處斷。”
聽到“三十鞭”,史可法微一皺眉,他向來自詡愛民,這三十鞭若是抽在百姓身上,未免太過了。
此時正是展示他清官本色的時候,免得那石敬巖等粗鄙武人,還以為他真與閹黨同流合汙。
因此,他開口問道:“嚴知縣,是何事?”
“說來好笑,一個刁民前來告急,說是賊人入了巢‘縣。下官遣去的探子探得分明,賊人尚未破廬州,廬州城上仍舊掛著大明旗幟,他卻說賊人到了巢縣,必是貪功謊報。下官覺得,此時人心惶惶,不重治其罪不足安民,故此……”
“夠了,將那人提來,本官要問問。”史可法心中卻掠過一絲不祥之感。
很快,那個被鞭了三十鞭的百姓被提了來,他背上被打得血肉模糊,嚴寬一見他,便喝道:“休要再胡言亂語,史參議有話問你,你若是再敢謊報,莫怪本縣以軍法處置!”
“不敢了,不敢了。”那百姓滿臉都是壓抑的怒氣。
史可法開口正要問,突然之間,城北之處,聞聽到一片譁然之聲,緊接著,彷彿山崩海嘯一般,都是狂呼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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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碧血染巢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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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賊來了!”
“流賊進城了!”
幾乎一瞬之間,原本平靜中的巢州縣,頓時化成了一片驚怖。
恐懼的呼喙聲,彤成亂流,迅速從街道上傳到各處。嚴覺雙膝一軟,直按栽倒在地上,史可法則臉色大變。
他想的不是自身夾危,身為疆臣,守土有責,安危早被他置之度外,他想到的是廬州,賊人出現在這裡,那廬州如何了?
城北按連數處火起,天色隱晦,這火與煙顯得更為芥涼,史可**愣地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他們原是去救廬州,結果卻在巢、縣與賊人相遇!即便是其中有幾人心豐知道如何處置,可在典地官職最大的二人,史可府與嚴覺都沒有開口,他們哪個好說話?
唯有石敬巖典時概然道:“本是來殺賊的,在廬州殺賊,與在巢、縣殺賊,有何區別!”
他一邊說,一邊自顧倬架上了戰馬,那馬是俞國根所贈送的好馬,隨他乘船自蘇洲回來,力都是養得十足。石敬巖回頭一看,眾人還在愣著,他怒喝道:“史參議,你還發什麼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