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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直指孟嘗君無能之本質,因為無能,所以士不能用,無法制強秦,只能以雞鳴狗盜的伎倆,從秦國脫困。

史可法當然飽讀史書,俞國振意思所指,他一清二楚。

他分明約好了十二月二十六日來的,結果卻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提前來了,不但提前來,還微服私訪,做得極不光明正大,俞國振以“雞鳴狗盜”相譏諷,這讓他大窘。

他是朝廷命千,襄安是他治下,他若不是無能,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跑來微服私訪?

果然是巧言善辯的名家公孫之流!

史可法臉色沉鬱下去,俞國振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他沒有反思是自己向俞國振挑釁、鞭笞俞宜軒弓得這個結果,他只是覺得,俞國振耍來耍去,都是異端。

攻乎異端,其害也已!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教訓這個狂悖小子時,俞國振的雲吞上來了,俞國振慢慢地吃,而齊牛則是狼吞虎嚥。史可法才一開口,旁邊的齊牛就含著一嘴的雲吞嗡聲嗡氣地道:“食不言,寢不語。”

於是史可法又臊了一個大紅臉。

方才他就應談用這一手對付俞國振的,任他口尖牙利,只要自己不理他,他能怎麼樣?

俞國振將雲吞吃完,齊牛吃得更快,幾乎是三口兩口就扒完了。然後,俞國振便站起身來:“史參議,何不隨我一行?”

“老爺!”那幾個隨從都慌了。

“無妨,你們在此候著。”史可法嘴角彎了彎,起身坦然向俞國振走去。

從鎮子出來,一路上仍是不停有人同俞國振打招呼,俞國振——回應。史可法漸漸有些不耐,忍不住道:“沽名釣譽!”

俞國振笑了起來:“史參議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不,是你和你同類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君子可欺之以方。”

“錯,錯,史參議你或者是君子,但你身邊的人……別人不說,張天如為何不敢和你一起來見我?”

俞國振這一句,讓史可法頓時先驚後怒:“大膽你竟然窺察朝廷命官!”

“我總得知道,官聲一向不錯的史參議,為何會看中我們俞家的印刷之術吧?”俞國振帶著譏諷之色:“後來稍一查,原來我的好友張天如竟然在史參議身邊為幕僚據說溫閣老尋他尋得挺辛苦的啊。”

史可法停住腳步,厲聲道:“汝欲賣友求榮乎?”

“張天如以友待我乎?張天如賣我求榮乎?”

說這話時,俞國振是真心生氣了,雖然他對張博的那一套不感興趣,但兩人相遇之初還算是比較投契的。這個張薄比較開明,思維活躍,反應敏捷,又有志向,與方以智一向,都是他在初期覺得可以爭取的盟友。但後來漸漸發覺,此人心胸較狹,為人固執,只認為自己是對的而且喜歡強迫別人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便是俞國振,知道未來數百年曆史趨勢,也只是誘導別人發展的方向,不至於強迫別人,但張薄卻這樣做。

而且,他實際上治政的才能相當缺乏,卻自學帝王術去搞權謀,俞國振對他這一套,實在是不喜。同樣,張濤對俞國振,只是想拉進復社之中成為金主以壯復社之聲勢,但發覺俞國振有主見不受他控制之後,兩人的關係淡了下來,甚至俞國振請他為《風暴集》寫稿時,他也尋了藉口推託。…;到了秦淮八豔評比時,張等對俞國振,更是隻有利用之心了,想借著他搞秦淮八豔評議的聲勢,掩蓋自己整合各方勢力的行動。但沒有料想,俞國振將計就計,在他的支援下,擴大了《風暴集》、《民生雜記》等三刊的影響,使得輿論的大權,自東林復社手中,漸漸轉到了這新興的三刊之上!

所以,俞國振質問夾可法,張薄有沒有以友待他,有沒有出賣他以向史可法邀功。

這個問題真讓史可法又覺得無法回答。他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大義可滅親。”

俞國振哈哈大笑起來:“史公,我敬你是君子,你且說說,我俞國振所作所為,哪裡不合大義了?”

“你橫行鄉里為非作歹!”史可法幾乎脫口而出,但旋即臉紅了。

這確實是大多數豪強們的劣績,可用這和罪名來說俞國振,實在是讓他臉紅。他可是親眼見到,襄安附近的人是如何欽佩俞國振,而俞國振為他們生活帶來的變化,也是他親耳所聞。

“殺戮太甚?”他想到另一個罪名,但沒有說出來就又將之否決,俞國振確實噬殺,但所殺者皆師出有名,哪怕是“哪些被認為死在他的陰謀業下者……在史可法看來,或者有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