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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當然是經過安排的,他奉上的酒水也絕對沒有問題。俞國振端起杯子,卻沒有立刻喝下去,他見周圍百姓全眼巴巴看著他,便笑著在馬上道:“聊城甫經兵災,讓百姓受苦了,俞某心中有愧。百姓不以此責怪俞某,反倒是以酒相待,俞某更是愧疚難當。為聊表寸意,也為慶賀在百姓支援之下,我們守住聊城,擊退了闖賊,今日我新襄虎衛出資,與諸位痛飲,不醉不休!”
周圍頓時是歡聲雷動。
大軍是不入城的,都囤於運河之東,因此運河上頓時就忙了起來,浮橋搭好,一車一車的食物被推到聊城裡,巨大的軍用鍋支起,至少有上百口同時在烹煮。這等熱鬧的場景,當然也落入了有心人眼中。偏偏這個時候,聊城城牆塌了不少地方,因此便有人悄然出城,到了城西兩裡左右的林子裡,與同伴會合,然後縱馬疾馳,向著六十里外的闖軍奔去。
李自成近十萬人,他們的撤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為了防止俞國振派兵追襲,採取的是步步為營的策略,高一功與劉方亮二將輪流殿後,他親領中軍西退。這樣行軍的速度自然不是很快,一日夜也不過是行三十餘里。李自成對這個速度也不滿意,但這樣撤退總比全軍潰退要安全得多。
“探馬說俞國振已經入了聊城,兵力足有兩萬餘,不過都紮營於運河東岸,並未入城,只是遣人造浮橋運送酒肉,犒賞聊城百姓與將士。”
得知這個訊息,李自成算是鬆了口氣。他與俞國振並沒有真正交手過,可在聊城吃了虧,對虎衛的戰鬥力算是有了切身體會。
“見秀,今夜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他笑著對田見秀道:“看來俞國振發覺我們戒備嚴密無隙可乘,便放棄了追擊的心思。”
“聽得探馬說,俞國振還遣人去濟南府召張秉文,同時遣人去見李巖。”田見秀卻沒有那麼輕鬆:“這不知是何意,特別是徵東將軍那邊,俞國振遣使者去……是招降?”
“不是,是穩住李巖。”李自成笑道:“若非如此,我還不敢松這口氣。俞國振此人行事,一向是睚眥必報,此次我乘他被江北三鎮圍攻之際來撿便宜,他既破三鎮,便肯定也要來尋我報復。張秉文主持山‘東政務,召張秉文來,想必是要他負責後勤,俞國振恐怕會征伐中原了。”
“那當如何是好?”田見秀驚道。
他對於放棄攻取聊城雖然是頗為遺憾,卻也知道,只要雙方兵力相差不是太過懸殊,大順軍就根本不是虎衛的對手。因此聽聞俞國振要來征伐中原,他便感覺到恐懼。
想想看,數萬乃至十萬虎衛,手持射程既遠又準而且射擊速度還極快的火槍,在中原大地上橫衝直撞,那種場景讓田見秀覺得絕望和恐懼。
“以往我不知道,現在明白了,為何李巖對俞國振會如何忌憚。但是俞國振並非無懈可擊,他有一個大弱點,或許他自己尚不明白。”李自成又道:“他是守戶之犬。”
“陛下此言何意?”
“就是他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若我有他的實力,早就席捲天下了,他卻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是兩廣與山‘東,也只是乘著崇禎斃命天下無主之機才小心佔據。故此,他若是入中原,那便是他的末日。到時候,我便棄開封、汝州,誘他至洛陽城下。他的虎衛裝備雖精,但太過仰賴於彈藥補給,便以守衛聊城時為例,我們攻五日裡,城中火器擊發的炮彈、槍子,比起我們十萬人所消耗的還多!到那時,數百里綿延補給,我以小股遊騎斷他糧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自成不免有些得意,他捋須笑了起來。
“陛下果然高明,俞國振雖然手中有好兵,可他本人軍略卻顯不足啊,他練兵天下一流,用兵只是二流。”田見秀吹捧道。
因為有探馬帶回來的訊息,李自成算是鬆了口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完全放棄了戒備之心。當夜他仍然下令營中嚴加防備,避免可能發生的意外。臨睡之前,他忍不住飲了兩杯來自新襄的狄公酒,這種烈酒的灼熱感,對於他身體上的老傷很有幫助。
兩杯酒只是讓他有些酣然,卻不至於醉倒。迷迷糊糊睡下之後,大約到了三更天左右,因為天氣太熱,他還是醒了過來。
正起夜尿之際,他突然聽到了銅鑼響起。
那是營寨四角的望樓上傳來的聲音,李自成驚得一身汗,連尿都拉不出來了。近十萬人的連營,綿延就足有兩三里,而他的大帳被圍在中央,隨著這銅鑼響起,頓時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