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來報喜,公子總得打賞些吧。”
那差役涎著臉說這話,沒有絲毫作偽,倒真象極了一個來討賞的。俞國振眼角微微撩了一下:“若是報喜,總得還有吹打鼓樂吧?”
“哈哈,吹打鼓樂下回小人就帶來了……多謝,多謝!”
高不胖塞了一小錠銀子過去,那差役掂了掂,足有一兩,頓時喜出望外,跪下來又磕了一個頭。他做這個動作時倒是輕車熟路,顯然是磕慣了頭的:“是這樣,聞州判聽說公子幼虎之名,他家中正好有位侄女,年芳妙齡,知書達禮,如花似玉,聲如黃鶯,面似芙蓉……這個,行如拂李……還有……哦,金蓮三寸,婀娜多嬌……”
最初時那差役說得還很順溜,可是後來就有些節巴了,俞國振有趣地看著他,不過聽到金蓮三寸時,俞國振的眉頭立刻輕輕皺了一下。
他的終身大事,確實必須要考慮,倒不是他急色,而是他知道,自己如今還只是一個小人物,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們,隨手就可以把他的小小基業碾碎。而大人物,又喜歡撥弄別人的命運,沒準就和這個聞州判一樣,想要把某個女人塞給他。
難怪二伯五叔上回隱約暗示,他要對此有所準備,比起俞國振來,那二位對這世故人情,要看得更透一些。
“所以,小人給俞公子道喜了,若是與聞州判聯姻,聞州判與溫閣老有親戚關係,那麼俞公子豈不也是閣老親眷了?如今溫閣老可是首輔相國,俞公子得他照拂,自己又是才高十鬥……”
“不是才高八斗的麼?”高不胖忍不住道。
“管家你就不知道了,八斗算什麼,俞公子我看比八斗還高,那當然得十鬥!”
高不胖不甚讀書,也知道才高八斗不是這樣說的,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著俞國振,只等俞國振一個眼色或者手勢,便將這個差役扔進水裡。
這可是初春的水,下去洗個冷水澡的話,總得在床上躺上幾天。高不胖是覺得這個差役極不靠譜,另外,他也覺得,以自己小官人的本領,莫說一個區區閣老的拐彎抹角的親戚,就是皇宮裡的公主,也大可娶得!
說起來,聽聞當今天子倒是有一位公主,如今還是四歲,若是再過十年,小官人二十七歲,這位公主十四歲……
俞國振不知道高不胖心中想的是什麼,他盯著那個差役,那差役笑嘻嘻的,只在目光最深處,才有些閃爍。
這是個極為狡猾的人,從他方才接銀後就順勢跪下的情形來看,他又是一個極貪財的人。
這樣的一個傢伙……俞國振有的是對付他的手段。
“隨我來。”俞國振道。
那差役愣了一下,然後滿臉歡喜地跟在俞國振身後,屁顛屁顛地向著別院走了過去。
俞國振並沒有把他帶入別院,而是直接帶到了別院外新建成的工坊,在這座工坊的庫房中,堆著一匹匹的布。因為還沒有印染,所以布都是素色,這是自從水力紡紗機和織布機研製成功之後,陸續織出的布匹,數量足有一百餘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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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不才有三策
“這些布匹如何?”俞國振笑吟吟地問道。
“好,好布,便是上好的松江布,也不過如此啊。”那差役倒是個見過些市面的,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滿眼都是貪婪之色。
“你不是劃了艘小船來麼,能裝多少便裝多少走……”
那差役頓時眉開眼笑,可俞國振接下來一句話又讓他的笑容僵住了:“你是聰明人,當知道如何才能得到這些布。”
“這……這……”
“你得個差役職務,無非是向上司送禮,送了十兩還是二十兩銀子的禮?”俞國振又道:“一船布,少說值得兩三百兩銀子吧?”
那差役打了個冷戰,用力嚥了口口水,如俞國持所說,他這個職務,是花了十五兩銀子打點上下得來的,然後每年過手的銀兩雖然不少,可有上司要孝敬,有同僚要分潤,落到他手中的,也不過是二三十兩。
若是拖一船布回去,相當於自己幹十年!
不過俞國振的意思也很明確,想要拖到這布,可以,得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俞……公子想聽什麼?”思來想去,那個差役訕訕笑了起來。
“我想聽什麼你還不知道?”俞國振笑了:“比如說,我聽說我最近多了個外號,什麼乳虎雖幼,已能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