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般激射出去,左轉右躥,一下子滑到嚴廷鋒腳邊。
“哇哇……”嚴廷鋒沒有心理準備,嚇了一跳,火星濺到他褲子上,燒起來。他忽地跳上樹枝,抱著樹幹,嘰呱大叫,“喂,這是什鬼東西!燒死人啦!”
月落手指著樹上像一隻大馬猴的嚴廷鋒,毫不給面子大笑起來,直笑得直不起腰。雪舞在一邊高興得不得了,拍手歡呼,“耶!喬姐姐,我們成功了!”
“月落!”嚴廷鋒咬牙切齒,正好地老鼠已經燒完了,他跳下來大手就想拎起她。
月落提起雪舞,身形一飄,已經不見人影,聲音卻銀鈴般傳過來,“哈哈,嚴賊子,你輕功不夠我好啦,嘻嘻!”
嚴廷鋒氣呼呼看著自己燒壞的褲子,抬頭看我。忽然說,“我剛才有贊月月了嗎?”
“沒有。”我想也沒想,乾脆道——
嶽小眉歪在榻上,湖藍的水綢裙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足尖,晶瑩的肌膚。纖纖玉指捏著一方素帕,和一綹青絲。芙蓉般綻放的臉龐上一雙水眸怔怔望著桌子上一杯凍頂烏龍茶。
丫環琉璃端著一碗玉米酥過來,看她一眼,“還在發呆那!你就是把這杯子望穿了,也望不出一個他來!”
嶽小眉抬眼一瞪,“多事!”
“好好好,我多事,小姐也得把早餐吃一點吧?”琉璃把托盤放到她面前,把玉米酥端出來。
嶽小眉蹙起眉頭,秀美的唇噘起,“我不想吃。”
她坐起來,剛想喝一口茶,看到我站在門邊,“少夫人!”
她總算不敢對我太冷淡,“少夫人是來勸我回去的?”
我坐到她身邊,微微笑著,“嶽姑娘怎麼不吃東西呢?餓壞了有人找我算帳可不得了。”
她臉微紅。
我嘆一口氣,“嶽姑娘,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聊聊的。”
她咬著唇搖頭,“少夫人是來給嚴大哥說話的?”
我瞅著她笑,“怎麼,嚴大哥對你不好?他對你一片真心,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你該好好珍惜才是。”
她不說話。
“雖然嚴大哥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忙打斷我,垂下長長的睫毛,“少夫人,你請轉告嚴大哥吧,我這輩子,只怕回應不了他的心意。我的心,早給了另一個人了。”
我笑笑,心下替嚴廷鋒黯然,“我明白,感情不能勉強。皇上是個出色的男人,女孩子見了動心,沒什麼出奇的。”
說起長孫熙文,她的手抖了一下,“他……他那麼個人,心總是在政事上。”
“可不是,我見皇上的時候,他不是和大臣朝議,就是批奏,天底下只怕找不出比他更勤奮的人了。”
她幽幽嘆一口氣,絞起了手帕,無限心事。
“少夫人,你說,我是不是痴心妄想呢?我只知道,我除了他,誰也不想嫁。”
“憑嶽姑娘這樣的家世相貌,當然不是痴心妄想。只是以後入了宮,姑娘可不能像現在一樣耍性子了,皇宮是個什麼地方,姑娘心中應該有數。”
我看看她失魂落魄的眼睛,“嶽姑娘是什麼時候認識皇上的?”
“這個……”她輕輕撫摸著那方帕子,“我十五歲的時候,著男裝偷偷溜到我哥的軍營裡玩,恰好看到我哥跟一個男子說話……”
“然後呢?”我饒有興味地追問,女孩子說起這個話題一般都是扭扭捏捏不敢說,卻又恨不得全掏出來,好分享自己滌盪的心思。
“然後,我就上去跟他搭話,可是不知怎麼的吵起來,我一急就跟他動手。他可厲害了,一下子就把我打倒在地了。我氣得不得了,他倒冷冷嘲諷我一番,把我弄哭了。後來他知道我是女的,就扔給我手帕,叫我把眼淚擦了。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那麼有趣的男人。後來我就常常溜去軍營,只為了看他一眼,說上幾句話,也是好的。因為這個,我哥不知罵了我幾回。”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風情悠悠。
“就是你手中的那個帕子吧?”
“嗯。”
我問,“你真的願意為他一輩子住在深宮嗎?”
嶽小眉很堅定地點頭,“我決定了,如果我哥不讓,我就不回去,一直到選秀那天。少夫人,你也別勸我,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大家都是女人,我明白。”我笑笑,“我可以幫你。”
“夫人,夫人!”金菊一臉焦急衝進來,頭上都是汗,“太后懿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