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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四十六章

任之跟著馮巖一路回到了城中,經過將士們的清理,城中的血跡、屍體已經消失,整座城看起來已經規整了不少;在城中主路上擺了攤子,給倖存的百姓提供糧食藥品。

任之一路走過去;看見的都是狼狽不堪,面色憔悴的百姓。在契丹人的屠城中倖存下來的全都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缺衣少糧,現在終於能夠保證安全,但是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與傷害。

任之面無表情地從他們面前走過;走到臨時駐紮的地方;門口的守衛朝他行禮,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遠遠地看見一群人圍在床前,軍醫被圍在最裡面替一個小嬰兒診治。

聽見腳步聲,眾人紛紛回頭;看見是任之急忙起身;為他讓出條路;任之緩緩地走了進去,看見了床上的那個小嬰兒。她看起來真的很小,但是可以看的出父母的底子很好,她長得白白嫩嫩,雙眼緊閉,睫毛卻很長。任之走到床前,在床邊蹲了下來,伸出手指,用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而後抬起頭看向軍醫,“她怎麼樣?”

“啟稟王爺,剛剛餵了些米湯進去,氣息稍微恢復了些,應該沒什麼問題,等她醒了,我再為她看看。”軍醫立在一旁恭敬道。

任之點頭,重新垂下頭看著小嬰兒,半晌開口道,“先跟她叫任屏吧,希望她以後平平安安。從今以後,她就是我的女兒了。”

屋內的幾個人皆是一愣,倒是馮巖與馮策最先抱拳道,“恭喜王爺喜得千金。”其他人回過頭也都上前祝賀。任之抬起頭朝他們笑了笑,垂下頭用臉貼了貼任屏的臉,輕聲道,“從此以後有我在,定保你一生平安喜樂。”

任之在床前呆了一會,託馮巖去城中尋了一個婦女幫忙照看著小任屏,加上有軍醫盯著,他去了案前,研了墨給薊州太守與段以賢寫信。

半晌之後,他將給薊州太守的書信與老夫人留給他的信一起交給了馮策,命他派人快馬加鞭送往薊州,而後又埋頭開始給段以賢寫信。

他囉哩囉嗦地交代了關於營州城的狀況,並寫明自己向薊州城求援一事,看了一會,將信摺好,猶豫了一下又拆開,在上面補了兩句話,摺好放進信封,交給信使,命他立即送往京中。

京城。

任之離開已經二十多日,段以賢每日晨起上朝,下朝之後批閱奏摺,五日收到一次任之公事公辦報平安的書信,而後提筆寫滿幾張紙再命人送回去。按照時間,那人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營州,卻遲遲沒有書信送回來,不知道現在前線狀況如何,那人是否平安。

段以賢埋頭批了一會奏摺,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蕭平,道,“你說七弟現在是不是正在戰場之上,朕這幾天整日整日睡不好,是不是他受了傷?”

蕭平急忙開口,“陛下只是太擔心王爺了,所以才會時時擔心。王爺此行率領的是我朝最英勇的騎兵,王爺本身又智勇雙全,本事過人,契丹人絕對不是王爺的對手,也沒有人能叫王爺受傷。”

段以賢咬著下唇思索了一會,又埋下頭繼續批閱奏摺,突然外面有人輕輕叩了叩門,“陛下,營州送來的書信。”

段以賢抬頭看向蕭平,蕭平急忙將門拉開,將書信捧了過來,恭送到段以賢跟前,段以賢急急忙忙將書信拆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他才鬆了口氣,逐行看了下去。

越往下看,段以賢的眉頭緊鎖起來,他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契丹人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在營州屠城,這筆賬,朕給契丹汗記得,早晚要他加倍還回來。”

段以賢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將書信看了下去,看到結尾的時候,情緒稍微緩了緩,面上不再是那麼憤怒,唇角微微揚了起來,而後將書信慢慢地合上,放在案上,抬眼看向蕭平,“研磨。”

蕭平上前為段以賢研磨,段以賢開始提筆給任之寫回信,先是回應契丹人屠城一事,而後是對任之斬殺契丹王爺一事的看法,之後表示會命薊州太守全力配合任之恢復營州城,最後,才重新沾滿了墨,開始寫對任之的擔憂。

蕭平安靜地站在段以賢身側,專注地研磨,他跟在段以賢身邊已經有兩年,對他的習性已有了足夠的瞭解,只有在涉及到跟逍遙王有關的事情時,他才會像現在這樣,安靜又帶著淡淡地歡喜,不像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段以賢的回信在五日之內送回了營州城。薊州太守已經派人過來幫助任之恢復營州城的生計,任之率領大軍已經正式駐紮在營州城,一方面幫助百姓恢復生活,另一方面防止契丹人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