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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9)

樊世榮一句話也沒說,放下通知單,佝僂著腰起身上樓。樊疏桐去扶,也被他推開了。樊疏桐只得跟在父親身後,一直跟進了房間。

樊世榮還是不說話,摸索著坐到房間的沙發上,一抬頭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陸蓁的照片,頓時老淚縱橫,捶著自己的膝蓋說:“蓁蓁,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誰都不怪,我只怪自己!我錯了,我錯了啊,蓁蓁……”

“爸,您別這樣。”樊疏桐心裡也堵得慌,輕輕在父親的身邊坐下,“是我的錯,爸,這不怪您……要不是當年我做的那些混賬事……對不起,爸,這些事本來應該我來承擔,卻讓您……不過,爸,您別怪朝夕,她惦記自己的父親沒錯,哪怕他們沒有共同生活過,但畢竟是父女。就像我,在外面這些年心裡也總放不下您,我禽獸不如也好,我混賬也好,您始終是我的父親。”

“說這些有什麼用,她爸爸又活不過來了。”樊世榮喟然長嘆。

“是沒用,但我們還活著,爸,我餘生都會來贖罪!請您相信我……”樊疏桐正要繼續往下說,樓下傳來珍姨的聲音:“喲,朝夕回來了,大熱天的,也不帶把遮陽傘,瞧這小臉曬得……”

朝夕一早就出門上書店買書了,以往連波在家的時候,她想看什麼書,都是連波幫她去買回來,連波去外地採訪了,就只能她自己上書店買了。樊疏桐連忙出去,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曬得一臉通紅的朝夕,笑道:“恭喜,你考上大學了。”說著指了指茶几上的信封,“剛寄來的。”

朝夕捧著書拿起信封就上樓,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甚至看都沒看信封上面印著啥字,好像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根本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樊疏桐本來是要恭賀她幾句,一下就被她的冷場弄得尷尬起來,因為她平靜的表情無端透著傲慢,好像早就知道了結果一樣的。她目不斜視地繞過樊疏桐進了自己房間,正欲關上門,樊疏桐跟過去一把用手掌抵住:“朝夕,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要看書。”她冷冷地說。

“書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不急在這一會兒,鄧朝夕!”

她愣了下,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推開門走進來,儘可能地用平和的語氣說:“我們談談吧,不要說沒什麼好談的,至少我有話問你。”

“就為改姓的事?”

“不是,姓什麼是你的自由,我們全家都沒意見。”

“那要談什麼?”朝夕將書放到書桌上,坐到了椅子上,捧起書就先看起來了,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樊疏桐反正也習慣了她的這種態度,問她:“你是不是跟連波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

“不要裝蒜,你的演技還不夠好,至少在我面前是裝不了的。”樊疏桐在書桌邊的床沿坐下,“連波出去都幾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這可不像他,原來他只要出門就會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的,你要沒跟他說什麼,他怎麼會這樣?”

朝夕扭過頭反問他:“那你認為我會跟他說什麼?”

“你自己知道,何必我點破。”

“你害怕了?”朝夕沒事兒一樣一臉天真,可那天真分明透著挑釁,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樊疏桐,聲音揚得高高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害怕的樣子是最好看的,我就喜歡看你害怕的樣子,因為你害怕起來像只可憐的羊羔,這樣很好,總比你像只惡狼要好……”這麼說著,她斜睨著觀察他的表情,等著這話激得他跳起來。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10)

不想樊疏桐反倒“哧”的一聲笑了起來:“臭丫頭,嘴巴是越來越厲害了,難怪你會讀政法大學,將來準備當律師?是不是要把我送上被告席?不過罪名是什麼?”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湊近她,壓低聲音說,“告我強暴?哦,不,當時你已經滿了十六了,未滿十四才算強暴呢……”

“樊疏桐!”朝夕倒先被激得跳起來,使勁合了下眼睛,又睜開,“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是你先挑起來的!”樊疏桐皺著眉,眼睛裡透著狠勁,“我跟你說過,不要試圖攻擊我,這樣我們會一起死,你明不明白?你攻擊我可以,反正我百毒不侵,如果你攻擊連波刺傷他,朝夕,別怪我不講兄妹情面!”

“我們是兄妹嗎?”

朝夕咬牙切齒,眼底又騰出鬼火似的光芒,一字一句地叮咬他:“什麼樣的兄妹?你倒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