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著個小廝,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昂首虛笑,一個垂頭嘆氣。
林舒真雖然無所顧忌,但顧及到自己女兒家的身份,便邀在了蘭園的書房相見。
蘭園書房曾經是宇慶巖的書房,裡頭琴棋書畫樣樣具備,牆上掛著幾幅山水丹青,書案上擺著宣紙、硯臺、一個纏枝筆筒,還有一疊年代陳舊的書籍。
書案旁是一個酸枝多寶格,還有一個博古架,紅潦圓桌在正中央,隔著一道山水象牙屏風,裡頭是一張軟榻。
林舒真坐在紅潦圓桌前,面前擺著秋環泡好的茶,十分安靜。
陳知瑞被領到了書房門前,見林家小姐端坐在那邊,撇去那一臉傲氣不談,卻也是個眉目清秀的女子。他急忙斂裾施禮,動作儘量做得十分優雅。只是那目光一直放肆逡巡,惹得林舒真眉頭微蹙,這鄉下男子果真上不了檯面。
“林小姐有禮。小生與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小姐可還記得?”陳知瑞笑嘻嘻說道。
林舒真想著待會還得求他幫忙,語氣便軟了些,“自然記得。陳少爺還替我指了路。說起來尚未謝你。”
陳知瑞站直身子,“能為小姐指路,是小生的榮幸。林小姐肯同知瑞相見,可見小姐是個心胸開闊不拘小節的女子,同那裝模作樣的有夫之婦委實是天壤之別。”
林舒真眼睛一亮,示意秋環去門口守著,嘴裡道,“聽陳少爺這麼說,莫非是對誰心生不滿?”
陳知瑞直直看著她,見她面有興色,似乎很好奇,他心下揣摩,他只是貶低了那宇家三少奶奶,可並未說出那人的身份,但眼前的小姐似乎對於他的貶低很愉悅,莫非她知道他所指的是誰?
他心下轉了幾個念頭,嘴角桃著一抹笑道,“說起來慚愧。昨日去月佛寺遊玩,不知怎麼得罪了宇家三少奶奶,本來小生在叔叔這住得好好的,因為她的關係,這才被迫離開了九莊。就連現下進來,也是花了銀子。”
林舒真臉上閃過狂喜,雖按捺了下來,難免有蛛絲馬跡顯露,她笑道,“景姐姐這人的確有些……小氣。只是慶寧哥哥喜歡,我在他面前說了多次,可慶寧哥哥仍是執迷不悟,將那草當寶。讓人生氣。”
陳知瑞早已發現她眉梢眼角的喜悅,卻不知她口中所說真假,便道,“這麼說,林小姐也受過那宇家三少奶奶的氣?”
林舒真刻意攪了攪帕子,“嗯,陳少爺可千萬別說出去。因為她,慶寧哥哥都同我疏遠了,想起來就可恨。”
陳知瑞見她裝模作樣,心下一笑,“林小姐這般可愛的人,她也欺負,真真是惱人。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若是有機會,小生真想好好教訓她,替林小姐出一口惡氣。”
這話放肆地過分,不僅調笑了林舒真,還刻意拉近了他同她的關係。秋環在門外聽得暗自惱恨,誰知林舒真以為他是真心說話,心裡大喜,早將這顧忌給拋到了腦後,她唯恐他出爾反爾,忙道,“說起來今日倒有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陳少爺可否幫忙?”
陳知瑞一聽,來了興趣,他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林舒真旁邊的圓凳上,替自已倒了一杯茶,笑問,“林小姐說的,不知是……”
林舒真見他相問,忙不迭湊近幾分道,“今日慶寧哥哥出去了,晌午過後,她會在出岫院的小花園歇午覺。我剛才讓秋環去打聽過了,她歇午覺時沒有人陪同在旁,只要陳少爺……溜進去嚇嚇她。到時我出來撞見,她便落了把柄在我手中。”
陳知瑞暗道,好惡毒的心思,見她雙眼燦燦地看著自己,他心猿意馬,左手不太規矩地摸了她腰間一把。
林舒真頓覺渾身麻了一下,有種噁心的味道泛上來,只是畢竟有求於他,她強自忍耐了下,瞪了他一眼作為警告。
陳知瑞通體舒暢,也不在意她的惱怒,趁機又抓了她在桌下的手肆無忌憚地蹂躪,嘴裡卻道,“林小姐,此事小生答應你。晌午過後,小生自會去那小花園,你若藏便藏好些,只是也莫讓別人進來,到時我落了面子,你也沒了要挾的把柄。”
林舒真極力想甩掉他那黏糊的手,臉上還要帶出一絲笑,“這是自然。”
手裡的嬌/嫩玉手抽了開去,陳知瑞也不惱,對著她輕輕吹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林小姐,到時你能拖多久就多久,讓小生好好嚐嚐那有夫之婦的滋味。”
林舒真臉一紅,似是想到什麼,又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說好只是嚇嚇她,你不可真的做出什麼事。”
陳知瑞暗道,到時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裡還輪得到她做主。只是心裡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