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有點喜歡我的,可我一點也不稀罕。神仙啊,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不幸,上一個愛情種子還沒種下就被扼殺,這一個愛情剛萌了芽就被強迫割離,硬要塞給我這麼個燙手的男人,是上天的意願嗎?我謝三毛的黴運是註定的嗎?
他伸出食指颳了下我的嘴唇,道:“莫多想了,吃完飯我們上路。”
“去哪?”問的有氣無力。
“大同。”
我猛地抬起頭:“離開京城?你不殺皇帝了?”
他嘿嘿一笑:“殺,為何不殺,不過靠蔡少寅那個笨蛋是沒指望了,我可以告訴你,抓黃毛是他的主意,他在王府裡呆過幾天,觀察黃毛許久了。我只不過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便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罷了,現下又將這人情還給你了。”
我早就發現他對蔡少寅根本不太重視,不像是在為他辦事,那他……
“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他聽我問話,默了一會兒,雙眉略擰了擰,似在掙扎是不是要告訴我實話,我等著,等著他履行諾言或者打自己的嘴。
果然,他還是開口答道:“山西太僕卿。”
太……僕卿?沒聽過這個人啊。
“怎麼會有人姓太呢?”我疑惑問道。
狐狸先是一愣,接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趴到了我的肩膀上繼續悶笑。我不明白有什麼可笑的,跟了個姓太的主子很開心麼?
“三毛啊,”狐狸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居然笑出了淚花,我看怪物似的看著他,不可琢磨的野獸思維,再一次表現了。
“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你,現在我能告訴你了,因為你是個傻女人。”
我惱怒的瞪著他,這叫什麼話?
“他不姓太,他姓王,他的從品官職是太僕卿。”他又狂笑了半晌終於解了我的疑。
原來太僕卿是官職。這……我不知道又有什麼好笑的,古代官職名稱拗口多如牛毛,誰知道太僕卿是個什麼九品芝麻官。不過狐狸的主子竟然會是個大清的官兒,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難道這個姓王的,有反意?
“他叫王什麼?全名。”
狐狸退了一步,背手在屋中踱起來,緩聲道:“王輔臣!”
“啊?”我大驚了一把,居然是他?狐狸居然是為他賣命!
這個人……我太有印象了!康吳八年大戰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人就是他!曾有人說過,得王輔臣者得天下,他不像呂布那樣武功蓋世,而是他手握山陝重兵,西部強力大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南邊是吳三桂的天下,北邊是皇帝的兵馬,誰能拉攏王輔臣,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狐狸見我失色,疑道:“你知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沒聽過。”腹黑是會傳染的。
“那你啊什麼?”
“我啊是因為……因為這個名字讓我一聽……就想啊。”
狐狸斜睨著我,一臉不信。
我也被自己的解釋雷的落了滴冷汗。
門後的狐園
吃完飯摸著黑就坐上了去大同的馬車,臨從胡家大院出來的時候,特地跑去了傑森的小院觀望了幾眼,人和大包都已不在了,屋子裡黑呼呼的。他被何人帶走,送去了哪裡,狐狸始終不肯告訴我,直到上車,我仍是心亂如麻。
車廂裡掛了一盞昏黃的小燈,隨著車身的顛動晃晃悠悠著。狐狸歪著身子,腿翹到我坐的這面座凳上,抖著膝蓋,滿臉得意洋洋的瞧著我,一副欠扁的德行。我瞄了他幾眼便將眼睛閉起來,看到他心情好,我的心裡就煩躁。夜間趕路,聽進耳內的只有車軲轆壓出來的轍聲和車伕間或的鞭馬聲,莫名有種茫茫然不曉歸路的淒涼感覺。
“三毛。”行了一陣,他開口叫我,我充耳不聞。
“不想跟我說話?”
是,知道就好了,我一句話也不想同變態多說。
見我不應,他放下腿,掉個頭坐到我身邊,又道:“路途遙遠,你難道預備當一路的啞巴?”
我閉著眼睛裝睡。
他嘆了口氣,手從後面伸過環住了我的腰,我睜開眼睛慌忙往旁邊閃了閃,他奸計得逞般的笑了:“我以為你真睡了呢。”
我不耐煩道:“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有事就說事!”
他挑著眉毛點了點頭:“好,我還就是有事要問你。”見我望向他,又道:“你曾對我說,你知道很多大事,都是些什麼大事呢?說來聽聽。”
我怔了一怔,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