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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不打緊,明面上的證據足夠,暗地裡太複雜,又涉及到六關裡的其他官員,又哪能真正查個明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查案的官員縱然是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現,然而太過艱難之事,誰又願意去做?

何況這事兒牽連得還如此之廣,連九關都有聯絡,除非皇子親查,否則一般的臣下誰又敢妄動,也只得讓魏家委屈一下了。

蕭安將這些說與太孫吳聽,讓他聽得直皺眉,“那如今你將厲家女眷帶回來又有何用?漢高祖起事時,連親爹都能捨的人。當年姓厲的要真懷有禍心,這一家子也不過是被他拋棄的罷了,又哪來知道他在哪?”

蕭安自己剝了個果子吃了,包在嘴裡含含糊糊道:“誰指望她知道了?從來都是個糊塗的,也不指望她一時能夠明白。厲先生去了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厲家嬸子嘴裡能說出多少來能拿到厲先生背叛我外祖的線索。”

“要我們的懷疑是真的,能說動厲先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蕭安接著道。

那麼,厲家嬸子,再眼瞎也當能察覺出來一點才對,畢竟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

第079章 父母有愛子恨子

在蕭安帶著厲家女眷回將軍府的時候,從八卦山深處被救出的那些姑娘們早到了谷陽將軍府。

蕭安與太孫吳說完厲家的事情,回頭見得那些女人的慘狀,只氣得當場發飆,要殺了那一群禍害們,然而卻是被柳貞攔住了。

“殺了他們又如何?”柳貞冷眼道。

蕭安別開柳貞的長、槍,胸口起伏不定,喘著大氣,“不如何,至少能與她們出口氣!”

她是柳貞教出來的,最是憐惜女子不過,如今見著這些花兒似地姑娘被糟踐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只恨不得將那些畜生碎屍萬段才好。

哪顧得什麼大局大事,不過是些螻蟻,她手下也不差這些人的血。

柳貞就覺得奇怪了,都說生女肖母,魏氏的性子素來謹慎心中有溝壑,就是肖父南陽侯也非是沒有城府之人,怎麼就隨了魏侯那沒長心眼的老匹夫,就是再不濟隨了她外祖母也好哇。

“出了氣後呢?她們就能迴轉回來?當初受過的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柳貞再問道。

蕭安卻是道:“是因柳叔與母親想讓他們指認秦家罪行?”

所以還容得他們活下,即便他們如此糟踐那些姑娘?

柳貞盯著蕭安,眼神鋒利,“蕭安,我記得我與你說過。你若想成大將,非你外祖那般莽夫,便要知取捨,分輕重,做一事而思百回!今日不過見幾個姑娘受難,便要怒極拔刀,下一回上了戰場,若有人設伏於你,引女子而誘,你是否也要前去,不顧生死?”

蕭安垂下了頭,只握著長、槍的手背青筋鼓脹閃跳。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你素來只覺得你母親不及你果斷,這幾日你便跟著你母親罷,看看到底是你不如她,還是她不如你。”柳貞抽回長、槍,轉身而去。

他萬萬沒料到,怒極的蕭安出手,那份力道竟也大到他也隱隱擋不住的地步,這合該是上戰場的人。

無關男女。

太孫吳得知蕭安與柳客卿打了起來,還是為的那一群工匠,便明白了,“物傷其類,她到底也是女子,如何見得別的女子受苦。”

陳十郎出身書香門第,家中教養極嚴,就是對下人也鮮少有無辜呵斥之時,像這種下作之事在京中也是鮮少聽說,也憤憤道:“即便他們是被人騙去的,難道就該那般作踐人?”

審訊人的張公公閒來得空來與太孫吳說事,聽得他們對此事憤憤不平,便道:“那些匠人許是被騙來的,然而那些姑娘難道也是?”

那些姑娘卻是由自己親爹孃賣出來了,為了換那幾兩銀子,莫不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以後會遭遇什麼?

張公公道:“公子為她們憐憫,厭惡那些匠人,然卻忘了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她們的父母。”

“父母有愛子,待之如珠玉;父母有恨子,欲置之死地。公子,這天底下,最難測的不是人心,而是父母心吶。人心可防可避,父母心卻是避無可避。”張公公神色悲憫,似被觸動舊情。

能被送進宮當太監的,大多是被親生父母送出來的,為的也一樣是那幾兩銀子罷了。

說物傷其類,比起蕭安的旁觀心酸,張公公才算是真正的內心深有觸動。那些女人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他被去了勢,成了無根人。說到底,也不知道是誰最可憐。

太孫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