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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周鴻讓郭三夫人下不來臺頗有微詞。

周鴻筆走蛇龍,等紙上的墨跡幹了之後,便喚梁進侍候:“儘快將信交到父親手裡。”這封信是寫給周震的,將郭三夫人來揚州之後聽從喬立平教唆,對鹽務之事指手劃腳,以姻親之名試圖讓他聽從於喬立平。信的最後還將周夫人蓄意侮辱葉芷青之事袒露,將二人棒打鴛鴦,請示周震決斷此事。

才將梁進打發走,外院的小廝就來通傳,喬立平派人送了帖子,請他傍晚前去遊西湖。

時近初秋,暑熱終於降了幾分。自上次查封藥膳坊一事之後,周鴻與喬立平的關係便進入了嚴冬。使司衙門的官員有一小撮搖擺不定,騎在牆頭看兩位上司過招,只等決出勝負。另有一部分屬官是喬立平的忠實擁躉,利益與之休慼相關,都是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盼著周鴻儘快結束任職期,或者犯了大錯被趕回東南水軍營。

兩人之間冷了這麼久,喬立平既然先給了臺階示好,周鴻便順著他給的臺階往下走,吩咐護衛備車,前往西湖。

西湖堤上楊柳依依,細雨霏霏。周浩撐傘隨侍在側,向著畫舫走去,還感嘆這雨來的不是時候,出門的時候都是晴天,到了湖邊就下起雨來。

喬立平帶著幾名心腹站在船頭接了周鴻入內上座。周鴻放眼艙內,今日前來的除了一部分鹽務官員,竟還有好幾名大鹽商位列其中。諸人落座之後笙竹歌喉響起,舞伎美婢漸次入場,畫舫緩緩駛入湖中。

煙雨如霧,喬立平數次向周鴻敬酒,當著座中諸人,周鴻自不會給他難堪,二人言笑晏晏,倒好似把酒言歡,將前仇都泯了。

座中諸人觀兩人神色,也漸次鬆了口氣,席間觥籌交錯,漸次熱鬧了起來,更有玉手美人手執酒壺隨侍在側,媚語嬌言向周鴻詢問:“奴家再為大人斟一杯酒可好?”

周鴻略一點頭,那美人便斟了淺淺半杯酒,大著膽子親自送到了他嘴邊,雙目楚楚,如水波盪漾,整個身子似乎也柔弱無骨,往他身上靠了上去。

喬立平笑吟吟看著這一幕,還有鹽商湊趣:“慕姑娘莫不是對周大人有意?”

慕秋月低垂著一截玉白無暇的脖頸,半邊臉頰湧上緋色,此時無聲勝有聲,湊趣的鹽商便大膽向周鴻建言:“慕姑娘平日裡只彈琴對詩,卻不曾陪侍。大人若是喜歡,不如將她帶回去隨侍”

周鴻沉吟不語,慕秋月已經貼到了他身上,忽聽得畫租舫外面喧譁不已,有護衛大聲呵斥,兵器相擊之聲不絕於耳,有小廝快步進來,向喬立平耳語。

喬立平面上陰晴不定,餘光卻不住去瞧周鴻的面色。

周鴻一把推開靠上來的慕秋月,面色沉肅,心裡無數個念頭盤上來:喬立平恨他入骨,難道今日擺的是鴻門宴不成?

慕秋月訝然抬頭去看他,男人英俊的臉龐之上並非是對她的厭惡,而是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心下悄悄鬆了一口氣。

畫舫裡已經躁動不安,鹽商與不少屬官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交頭私語,也有各家隨行的小廝進來悄悄回話。很快周浩也匆匆進來,俯身向周鴻耳語:“大人,外面有十來個人,好像是早就埋伏在畫舫上的,大罵喬大人以前與鹽幫勾結,現在卻想斬草除根……”

周鴻霍然起身:“本官原來就是武將,既然外面生亂,諸位不如且就在艙裡安坐片時,本官去去就回!”

“大人怎可一人涉險,不如由下官相陪!”喬立平起身,緊跟著周鴻向艙外而去。

其時外面雨勢漸大,方才艙裡管絃絲竹,輕歌慢舞吵成一片,竟將畫艙裡隔絕成一個獨立的世界,竟不察外面雨落湖心的密密聲音。

周鴻個高腿長,急步而去,喬立平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心急如焚,肚裡不知道罵了多少聲娘。兩人身後還跟著三兩名膽大的官員。他們是文官,碰上刺殺之事,多是往侍衛身後躲,但今日有周鴻衝在前面,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就怕在上司面前落下個膽小如鼠的印象。

這艘畫舫很大,前面甲板之處此刻正打鬥成一片。

周鴻此行只帶了周浩一名護衛,此刻正隨侍左右,而甲板上的這些護衛們明顯武力值不夠,以周鴻多年在海上剿匪的經驗來看,這些人明顯是長年做著刀口上舔血的營生,出刀又快又狠。

為首的一名穿著短打的漢子,似是船工模樣,見喬立平尾隨一名年輕的官員露了頭,頓時大喊一聲:“姓喬的,你當初賺錢的時候就需要我們兄弟賣命,為你賣私鹽賺錢,現在風頭緊了就不管我們兄弟的死活了是吧?”

喬立平面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