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輕拍了拍背上的強弓,笑道:“在練騎射!在西涼呆的時間太短了,總感覺還不太純熟,練好了到時候沒準能救你們的命。”
忽然劉封象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猛然起身取弓上箭,隨著箭弦地一聲顫響,利箭如閃電一般劃過長空,帶著十幾片飛起的樹葉,狠狠的釘進了百步外的一顆樹身。收斂起笑容,劉封嘆息著說道:“舅舅說的不錯,不管我走不走,你們都得上戰場,現在我不走了,總得想辦法讓你們多一份活命地機會,西涼地仗現在不知道怎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曹操佔據了那塊廣袤地土地,荊州將再無寧日。”
說到當前的形勢,眾人臉上歡快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見,個個蒙上了一層憂色,魏延更是掙扎著坐了起來,喘著粗氣說道:“大公子,西涼軍的戰力我們也見到了,連在馬背上長大的鮮卑人、匈奴人都討不到絲毫的便宜,曹操的大軍想來也沒有這個本事。馬超帳下悍將驍勇,士卒齊心,曹軍在那種空曠的平原之上應該沒這麼容易擊敗他吧!況且令明說,韓遂大軍的實力要強出他們數倍……”
他們在馬超軍中呆了半年之久,與西涼士卒結下了很深的交情,自然不想聽到他們戰敗的訊息。
劉封想到那天馬超一臉憤怒的衝入軍帳,讓他們趕快回荊州的情形,便更加的憂慮,“如果西涼由馬超一人說了算,曹操實力再強,短時間內也很難佔到便宜,看看龐德、馬岱等人上下齊心的樣子,上陣親兄弟,三軍用命,其戰力之強不可估摸,可西涼軍的危機便在於派系眾多,各懷心思,大軍連戰連勝那還好說,一旦遭遇敗仗,或者與曹操僵持不下,恐生內亂啊!”
眾人無不默然,他們都聽劉封、魏延、韓風幾人詳細說過西涼的形勢,當初他們聽到韓遂帳下統軍將領互有仇隙,甚至兩個羌人魁帥跟韓遂還有殺父之仇時,眼都直了,連大軍副帥馬超跟韓遂都有殺母之仇,這種軍隊實在是聞所未聞,讓人想想便不寒而慄。
幾個人心情很低落,都在擔憂著西涼的形勢,哪裡還有心情操練兵馬,劉封看著他們耷拉著腦袋的樣子,乾脆就下令整休半日。
二千士卒聽到軍令頓時歡聲雷動。
傍晚之時,從武陵城趕來的快馬送來了校尉霍峻的書信,信中催促劉封趕快回城,益州的劉璋派人前來荊州了,訊息是太守糜竺大人派人通報的,具體來意尚未可知。
劉封隨手就將書信丟給王威,顯得有些不以為意,劉璋向來窺覷荊州,如今武陵、零陵、桂陽三郡的鐵礦在舅舅的指揮下進展迅速,一年不到的時間,不僅完全恢復到了前朝的規模,那些由商賈所負責的鐵礦更是產量驚人。
這些商人對於利潤的追逐勁頭大的有些驚人,不僅先前爭相送禮至左將軍府上,一旦爭下鐵礦開採之權後,便瘋狂的投資其中,一處小小的鐵礦,往往僱傭的民夫便達到五六百人之多,讓左將軍府上下一干人眼瞪大了眼睛。但亂世之中,鐵的消耗量太大了,耕種農具自不必說,便是軍械之需已讓人們對此趨之若騖。再加上這些商賈門閥路子廣泛,根本不愁銷路,短短半年時間,光是收繳的鐵稅、關稅以及糜竺負責武陵鐵礦所賺的利潤便已達到了去年荊州賦稅的總額,看著府庫帳簿上驀然多出來的一億錢,劉備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劉封雖然不太清楚張魯、劉璋之間的仇恨關係,但漢中、益州數番交戰之事,他還是知道的,想來劉璋派人來此,無非就是為鹽鐵而已,根本不足為奇。
正當劉封覺得霍峻有點大驚小怪之時,龐統的信件到了。
龐統的親筆書信,讓劉封不得不重視了起來,眼高於頂的龐統,這幾年來漸漸被蔡琰的學識、談吐和能力所傾倒,看著這麼一個瘦弱的女人,盡然僅憑一人之力便將整個武陵郡的耕種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再聞聽她閒暇之時所彈琴曲,龐統一下子便失去了往日的矜持,死皮賴臉的一日往蔡琰家中跑幾次,趕都趕不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寫信過來,劉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果然,龐統在信中開門見山,直接讓劉封立即回武陵整頓軍馬,劉璋這個時候派人前來,看樣子,西涼的戰事已經快見分曉了,大戰在即。可能生怕劉封有點不清楚,龐統在信中還將張魯與劉璋之間的仇怨說了一番。益州民豐險固,成都城外沃野千里,糧草富足,梓潼、巴山等郡礦產豐富,益州自產自足完全足夠,根本不需要與外界接觸,劉璋派人前來,最大的可能便是張魯投靠了曹操,解決了西涼大軍之後,再引曹軍攻打益州,前來求援了。
劉封看著龐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