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難成後續防線,各郡也將分崩離析,主公自可坐收其成。”
“先生,柴桑魯肅三番四次前來討要南郡,語含威脅之意,孫權跨江北征數次皆無功而返,目光已落在我荊州,此時若是大軍西進,江東來奪荊州,怎麼辦?曹仁鎮守樊城已有數年之久,眼線遍佈荊州,大軍稍有異動,他必然知曉,若是曹仁渡江來取襄陽,又該如何應付?”
“江東自孫郎、周郎之後,不復大將矣!孫仲謀膽識過人,心機陰沉,可謂人傑,但空有雄心壯志,卻無其父兄之手段,尤其統兵佈陣之本領與其父親相差甚遠,魯子敬謹慎有餘,靈變不足,不復周郎神來之筆,火燒赤壁、強取南郡已成佳話,難以復刻,如此江東何懼之有?主公勿須牽掛於心。”
“至於曹仁,本是驍將帥才,然這幾年屢敗於南郡等地,用兵之際,難免瞻前顧後有所顧及,只需多出疑兵以虛實示之,必然躊躇不前,即便渡江過攻,亦不敢盡遣主力,主公可將關將軍調至襄陽城,必是萬無一失。”
徐庶說到這裡,便看向諸葛亮,問道:“孔明以為如何?”
“兄長思慮周詳,佈置妥當,亮深為贊同。”自謙之後,諸葛亮附言說道:“江東之兵,精於水戰,步戰次之,騎兵最劣,如此情形,自保有餘,而攻掠不足,北方之地,多為平原,非有精騎不可戰,吳侯屢番渡江北上,已是不智,乃以已之短擊敵所長,不過如此作為,分散曹軍注意,倒也對我軍有利。荊州居上游,我軍士卒於水戰雖不如江東軍之驍勇,然借水勢,勝負難料,只不過我軍若與江東互相攻打,損兵折將,曹仁得到訊息必然傾力過江,襄陽徵調關將軍駐防,雖然無礙,但血戰連連,難免傷了荊州元氣,於我軍不利,以亮愚見,還是繼續結連江東以抗曹操為妙。”
劉備嘆道:“孔明此言甚有道理,對於江東,如今之際還是繼續拉攏,結為同盟為妙!”
徐庶言道:“主公,荊州之地,以南陽最富、南郡次之,大江南岸諸郡最次。如今南陽掌控於曹操之手,南郡久逢戰亂,百姓流離,南岸諸郡雖然歸附日久,但受地勢、人口所限,發展甚慢,主公雖得荊州大部,卻是失了最最關鍵的南陽,如此一來,僅憑漢水、大江為界防禦,遭曹軍、江東兩面夾擊,難有作為,全取益州方有爭勝之本,屬下以為,既然有如此良機,當以攻取益州為首務,至於江東是否傾軍來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攻下益州,即便是捨棄這半個荊州又何妨?”
劉備漠然,雖然對於那個四境閉塞,易守難攻的益州嚮往已往,但來荊州已有整整十一年了,對荊州的一草一樹都已有了深深的感情,尤其想到當年曹操南下,南陽十數萬百姓緊隨不捨的場面,劉備更是心中發酸,黎民百姓,國之根本,難道自己又要再一次的捨棄他們?劉備很不願意,他老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去奮鬥了,這樣舍來捨去,何時才是一個盡頭?
然而徐庶自新野以來,所獻計策無不料敵先機,使自己掌控形勢地主動,這一次,要不要聽其所言?
諸葛亮看著皺眉不語的劉備,已經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左將軍苦日子過慣啦,對於一城一地的得失都格外的重視,這個時候讓他置荊州於險境,他當然不願意了。諸葛亮細想一番,隨即說道:“主公,屬下以為,舍江夏郡與江東,大軍走後,尚能拖延數月。”
劉備吃了一驚,驚訝說道:“江夏?孔明,江夏乃荊州東面門戶,交由江東,豈不是引狼入室?”
諸葛亮答道:“那倒未必,江夏可謂荊州之東門不錯,但距離長沙郡近百里,距離柴桑不過八十里,距離太遠於我軍防禦不利,外加如今江夏郡百姓大都已遷回南郡、長沙等地,趙中郎將統一萬兵馬駐防此處,意義卻是不大。而江東得到江夏,多了一處防禦,短時間內穩固防禦、遷移流民已足夠他們忙碌,有那段時間,主公說不定已經攻佔蜀郡了。最重要的,僅以幾座空城,便避免與江東衝突,乃是眼前最有利之舉。”
劉備知道徐庶和諸葛亮都是很穩重的人,他們說出來的話,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必然也考慮到了種種後果,可眼下這種選擇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他一時間也難以下定決心,究竟增兵多少去益州,他一時間難以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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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聲低沉的號角之聲在城樓上響起,緊接著四周發出了回應,一陣接著一陣的號角之聲連綿不絕,充斥著八方,如同一聲聲悶雷,催促著半睡半醒間計程車卒。
馬蹄陣陣,塵土飛揚,晨曦之中,一隊悍卒手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