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得到訊息之後迎出了營寨。他人長的黑,座下的戰馬也黑,立在黑夜之中,很難有人發現,而更難讓人發覺地是他臉上露出的笑意,他知道劉封會來,特意等在這裡。劉封的話雖然不多。但龐德看得出來。這小子極重情誼,即便是他們明天要拼個你死我活,他都會來的,如今果不出所料。
當一臉笑意的龐德將劉封他們領進帥帳的時候,馬超已令人擺下了酒宴,正含笑坐在那裡靜候,絲毫沒有白天的冷峻和殺氣,而一旁地馬岱則早已撲了過去,衝著劉封就是一拳。
劉封也笑了起來,他的笑有點含蓄。也很溫暖。只是嘴角微微的咧了咧,但卻讓人如沫春風,對於馬岱擊來的一拳,他未做躲閃,任由那隻黝黑的拳頭砸中他的肩窩,看著馬岱有些驚訝的面龐,劉封再笑。伸手一拉。便將馬岱拉入懷中。
魏延咧了咧嘴,笑道:“大公子。難道夫人還滿足不了你?現在對男人也感興趣了?”
一旁地韓風先是一愣,隨即捧腹狂笑了起來。帳中幾人在韓風地感染下都放聲而笑,一派輕鬆。
馬岱與劉封一擁即開,看著魏延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他衝過去對著魏延就是一拳,“大馬臉,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板夾過了,還是被驢踢了,怎麼滿腦子齷齪思想!我與伯威這是打招呼好不好!”
魏延可不像劉封,看到馬岱一拳砸來,他頓時側過身去,同時一躍上前,一把將馬岱抱住,大嚎道:“小子,今晚從了大爺吧!”
看著馬岱一副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韓風笑的腰都彎了下去。
劉封不理他們,徑直走到馬超面前,躬身說道:“大哥別來無恙。”
馬超這時卻不笑了,魁梧的身軀穩如山嶽一動不動,板著臉說道:“伯威既然還認我這個大哥,為什麼不將我的話放在耳裡?難道你不相信我?”
看到劉封與馬超談起了正事,魏延也不胡扯了,與韓風一起上來向馬超行禮。
馬超微微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只聽劉封長嘆一聲說道:“大哥又怎麼會害我!只不過我實在是逼不得已!”隨即他又將前番請辭遭拒的事說了一遍,他至今還在統兵作戰,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
馬超站起身來,輕拍了拍劉封的肩膀道:“這樣看來,你那個假仁假義的義父是想要殺你!”
帳下頓時靜了下來,因為馬超地一句話,讓他們凝神細聽。
“劉璋這個人很不簡單,不僅選拔官吏將校頗有獨到之處,為人處事亦是頗有手段,偌大一個益州被他打理地井井有條,蠻夷歸服,百姓安居。如今益州兵精糧足,平白無故向荊州借兵,顯然包藏禍心。劉備征伐一生,當然不會看不出這點,但他偏偏還讓你領軍前來,其心昭然,明顯便是想假借劉璋之手置你於死地。”
劉封苦笑了笑,他知道馬超是關心自己,但義父的安排,他實在不便透露,事實上,義父到底有何安排,他也不知道,西進之時,徐庶、諸葛亮齊齊說還未想好,只讓他先隨張松西進,穩住劉璋。
看著馬超咄咄逼人的目光,劉封只好喃喃道:“義父也許另有安排吧!”
“安排?估計劉備的安排就是先把你這條命送給劉璋,然後高舉著為義子報仇的大旗,起兵西征,一舉奪下益州不說,還落下一個仁義之名。劉璋也不是傻子,倒也不敢輕易妄動,不過他先送了我三萬石糧食,再把你送到葭萌關,其用意就不用說了吧!”馬超的臉上已有些寒意,顯然對於這些陰謀詭計極為厭惡。
劉封表面上還能保持平靜,但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他心裡有點涼颼颼的,不敢相信地問道:“大哥是劉璋請來地?”
馬超凝神看了劉封一會,顧而言他,長嘆一聲緩緩坐下,輕聲說道:“文約先生病故了!”
馬超的話雖輕,但不亞於一聲驚雷,劉封等人聞言之聲靜靜呆立在那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劉封地眼中頓時映出大河邊上,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那滿是關愛神色的笑臉。他與韓遂接觸的不多,但在西涼呆的時間也不少,韓遂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光看西涼軍士談起他時肅然起敬的神色便一目瞭解,韓遂在西涼就是天,就是希望,即便是馬超與韓遂有殺母之仇,見到他時,也是恭恭敬敬,俯首聽命,其他人莫不是如此。
去年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韓遂千里突進直下長安,更是將他的聲望推到了極點,名震九州,但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韓遂盡然病逝了,劉封感覺很傷感,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馬超這時則是喃喃的說道:“先生去的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