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不肯甘休,繼續說道:“那將軍就不想趁此機會救出父親?”
一說到馬騰,馬超堅毅的神情不由出現了一絲沮喪,“家父遠在鄴城,性命繫於曹操之手,怎麼救?只要曹操聞聽西涼起兵,恐怕第一件事便是殺了我父親,這倒底是救還是害?”
馬超有些頹喪,又或是無奈,他苦笑著說道:“荊州、江東的形勢。我很清楚,曹操主力盡在東南,乃我西涼軍攻奪長安的良機我也知道。但我不能為了攻奪長安而陷家父於險境,這種不忠不孝之舉實非男兒所為。”
劉封不由愣在那裡,馬超說的句句在理,他實在找不到什麼藉口勸說,總不能硬逼著他為了出兵解江東之危而害死自己的父親吧。僅憑這一點。劉封便沒有了繼續說下去地勇氣。但是眼前的形勢,西涼軍不出兵。江東和荊州即便是能守住,也是元氣大傷,更讓他不甘心地是,吃了這麼多的苦,花了如此大的精力千里迢迢跑到西涼卻無功而返,回去之後怎麼向義父交待,怎麼向滿懷期望的眾人交待?
大帳之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戰甲蹬亮、錦衣玉面的馬超與灰頭土臉的劉封等人相對而座,愁容遍佈,兩人皆有不得已的苦衷,皆有不甘之處。
就在這時,一陣突起的戰鼓之聲響徹營寨,久未聽到此聲的劉封、魏延等人不由聽地血脈賁張。
西涼諸軍常年與羌胡作戰,在空曠的草原上賓士,戰鼓在使用之時顯得頗為煩瑣,反觀羌人的號角卻極為簡易,掛在脖子上,可以隨時取用,方便又快捷,所以各部軍馬先後都換成了號角之聲指揮大軍,惟獨馬超一部始終堅持使用著戰鼓,馬超覺得身為大漢戍邊士卒,只有雄渾威壯的戰鼓之聲才能反應出大漢軍馬地氣勢,才能展現出大漢國的雄風。
隨著激昂的戰鼓之聲,一員魁梧戰將衝進了帳中,看也不看劉封等人一眼,徑直走到馬超身前說道:“孟起,白馬羌的古風正領軍朝此處衝來,距大寨只有二十里了。”
這員戰將衝進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致於他說完這句話時,劉封等人才看清楚他的外貌,八盡有餘的身板長滿肌肉,身體壯實的如同一隻牛犢一般,黝黑粗糙的面板,斜插入鬢的劍眉,配上微突顎骨上面留著地剛勁鬍鬚,無不透出一股無窮的力感,讓人望而生畏,若從背影看去,此人盡與魏延有頗多相似之處。
馬超聞聽稟報也是不急,急促的戰鼓之聲似乎已驅散了他心頭剛剛聚起地陰晦,強大的自信一時之間重新匯聚全身,馬超傲然道:“古風這小子向來不安份,大雪剛融就迫不急待的前來送死,也罷,我們便送他一程。”
指了指一旁的劉封等人,馬超道:“令明,這是從荊州趕來的左將軍義子劉封,家父與玄德公同受天子血詔,算得上志同道合地兄弟,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須好好招待。”
接著他又向劉封等人介紹道:“龐德,字令明,南安道人,樊老師地弟子,又曾隨邊章邊先生學習經文,文武全才,乃我的生死兄弟。”
龐德不由驚訝道:“這便是傳聞一千士卒守樊城地劉封?這麼年輕?”
而劉封也自心頭震駭,在荊州之時,王威對他說出樊志、張策等人之名時,他還有點不太在意,在他心目之中,二叔、三叔、趙叔叔等人的武藝已可算做是武家之頂級了,這兩位老人家應當與他們差不多吧。
及至西涼,他才真正感覺到兩位老者在百姓之中的聲望之高,他們借問馬超之名,別人總會加上一句“可是張策先生的大弟子馬超?”連名震西涼的徵西將軍馬騰之子提都不提一句,後來追問之時才得知,在西涼人的心中,馬騰實在是不夠份量,他的聲望比之邊章、韓遂亦要差了許多,更別說是樊、張兩位先生了。
而眼前這個龐德盡然師從樊志、邊章兩人,想來必是不同凡響。
劉封不由感慨說道:“西涼豪傑才俊之多實在令人目不暇接,尤其是樊、張兩位先生之大名更是如雷貫耳,封出身荊州,至今才知大漢西涼尚有如此人物,真是汗顏至極。”
一旁的魏延看到大公子盡然如此謙遜,不由心中不服,冷哼了一聲,在他看來,大公子實在是太過自謙了,當年關將軍斬顏良、誅文丑之時聲名傳遍天下,何等威風,比之樊、張二人當綽綽有餘,大公子師從張將軍與趙將軍,身懷二人絕技,戰場對敵鮮有敵手,比之關將軍亦是五五之數,又何必擺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樣。
馬超、龐德二人對於魏延的冷哼毫不理睬,聞聽劉封的讚歎也虔誠說道:“兩位老師造詣之高,實在令人歎為觀止,只是數年前已極少面見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