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事,便是姻緣之事。桓家後代桓宇最長,也才十四,根本不到成家之時,桓家的紅事自然只能從桓公自己身上來尋了。
經桓家三位夫人商議,最終決定為桓公納一名小妾,由大夫人朱氏全權負責。
桓家納妾,在荊州也是一樁大事。荊州桓家,那是響噹噹的商海巨戶,其家主桓彬更是名聲在外。雖然桓公病重的訊息已經在荊州傳的沸沸揚揚,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眾人攀附桓家的高枝。只要入得桓家,哪怕為妾,也是野雞變鳳凰的事。所以桓公納妾的訊息一出,不脛而走。此事在朱氏的主持下,更是進行的如火如荼。桓家府邸門前排起長龍,城中女子但凡未嫁,知是桓公納妾,悉數前來。就連梁、揚二州也有聽聞此事遠道而來者,可謂絡繹不絕。
前來應招的眾女中,不乏權貴後世、翩翩佳人,若是換了平常人家,隨便選其一已是覺得燒了高香。可是入得桓家府門,卻毫無高傲之意,都爭相展現自己美好的一面。
雖然應招優秀女子眾多,但桓公納妾的條件卻很簡單,也很奇怪。並不是由桓公本人相中,納妾從頭到尾桓公就不曾露面過。應選者需要三位夫人看過,展示才藝,等等等等自不多說。最後,應選者還需要家醫張崇藥看過才可。許多優秀女子,德才雙馨,卻最後被桓家家醫拒之門外。桓家的家醫似乎在此事上比三位夫人的決定權還要大。
最終,桓家居然選擇了一個沒有家的女子,名曰李芸,年芳二十二,相貌不算美,但也還端正,女活也不錯。生養她的母親早在五年前便去世了,此後她一個人在荊州城以織布為生。雖然眾人都不解為何桓家選擇了她,可是她就這樣真真正正的入贅了桓家,成為了桓公的小妾。桓公納妾的事情也終於落定。
桓公的納妾之禮很簡單,因為桓公病不能起,只得由李芸在桓公榻前完婚。
在行禮之前,朱氏神秘的把張崇藥拉到一邊,遞上一錠金子悄聲到:“張大夫,此事可把準了?若有閃失,之後可就沒這麼多好處給你了。”
“夫人放心,老朽行醫多年,這女子是否能孕我還是能看出的,何況我也有再三細查,這李芸不能懷子是必然之事。”
“有先生作保,我便放心了
。”
……
……
桓公納妾之後,在李芸的日夜照料之下,病情果然逐漸轉好了過來。整個桓府因為桓公的病癒而恢復了生機。眾人都說連穹山的大師果然高明,連張醫師不能解決的難題也都蓋了過去。
桓府上下如同大喜一般,在朱氏的主持下,置辦了一次盛大的家宴,把荊州城幾乎所有的權貴都請了過來。桓家是想告訴大家,那個商業巨頭又回來了。
桓公的大病終於治癒,而桓家也重新回到了執行的軌道上。只是有一點不同,桓公對新納的小妾格外寵愛。不僅僅在人前如此,在人後也是如此。桓公感謝李芸給予他的新生,也把下一代的希望寄託在李芸身上。若是李芸能懷個男丁,那桓家的下一代就有希望了。
幾位夫人把這些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麼。李芸是整個桓家的恩人,又不能生育,誰會跟她過不去呢?
這也是平常的一天,桓公早早的起來,叫醒身邊的李氏,興致勃勃的行了一次房事。
剛完事,便聽見家僕在外面嚷道:“這是什麼死鳥,長的這麼邪乎,快滾開。”
二人穿上衣服,開窗一看,只見二人對面的房簷上站著一隻怪鳥,頭有三顆,尾有六隻,卻只有二爪,身上羽毛五顏六色,光鮮亮麗。頭似烏鴉,卻默不作聲。二人看去之時,卻見這烏鴉也一般的轉頭望向二人,似還含著笑意。
“啪!”家僕舉著掃把一下拍到屋頂,這鳥靈活一閃,避開掃把,再看了桓公夫婦一眼,轉身飛走了。
這異鳥之事成為了桓家上下茶餘飯後的閒話,但也就如此罷了。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兩個月後的一天,李氏突然半夜嘔吐不止,高燒發作。這把桓家一家老小都驚了起來,桓公著急的命下人去把張崇藥請了過來。
張崇藥趕到後,急急忙忙的給李氏把脈。眾人則焦急的等在一邊。
張崇藥把完脈後,神色似乎有些驚異。又把縮回來的手重新搭到了李氏的脈上,就這樣來來回回兩三次,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沒有把握。
桓公看出了張崇藥的遲疑,上前對張崇藥問到:“張先生,我夫人是得了何病?”
張崇藥明顯是沒回過神來,聽到桓公的問話驚了一下,然後偷偷看了一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