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軍營之內,是從來也沒有碰到現在這種情況的。
等了好一陣,四個人都終究沒有等到半句回應。這時,四人的臉色都已經相當難看了。而其中一個精瘦如猴,長相還有些猥瑣的男子最先忍不住,於是這一次是他最先站了出來,直接就指著軍帳大罵到:“姓薛的,你的爺爺們在叫你,還不出來跪拜,難道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聲音落下,又是許久,可營帳之中卻依舊連半分動靜都沒有出現。似乎這時候的桓因已經入了定,還沉睡得有些深。
四周的將士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切,於是有的小聲議論:“那叫薛不平的是當真有眼不識泰山還是傻,咱們下四天的軍營之中哪有膽敢這般怠慢那四個二世祖的?怠慢他們,不就是打他們背後勢力的臉嗎?”
又有人說:“完了,薛不平他死定了。要是等他被那四個人從軍帳之中給揪出來,那他這一輩子就再也看不到光明瞭。”
蒲河這邊,始終是一言未發。不過他看著桓因的軍帳,心中卻是越發高興起來。不管桓因是出於什麼理由如此怠慢那四個二世祖,都代表桓因玩完了,也代表他可以向烈般若交差了。
終於,站在軍帳之前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在他們的眼神之中,怒意已經洶湧澎湃,彷彿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眼神交流,他們都已經摺磨了帳中的桓因千萬遍,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是已經交流了千萬種折磨桓因的方法。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由那胖子說到:“既然他要裝聾作啞,我們便把他給揪出來,讓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受盡凌辱,知道如此怠慢我們的下場!”
他們四個,是本就想好了要在營帳外,於所有將士面前好好羞辱桓因一番的。而此刻,他們心中怒意洶湧,胖子的話自然符合他們的心意。
於是,所有將士便都見到了四個人同時上前,一左一右的狠狠把軍帳垂簾給拉開,然後他們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那小小的營帳之中……
時間依舊還在流逝,然而當四人都進入營帳,也在營帳的垂簾重新自然落下以後,眾人卻都沒有聽到自己正等待的叫罵和打鬧。原本鬧哄哄的場所,竟然隨著四人的消失,就這麼突兀的安靜了下來。而這一靜,就是好久好久,久到所有圍觀將士都露出了異樣與不解的表情,久到原本對此事無比感興趣的大家都漸漸失去了圍觀的耐心,久到最想親眼看見桓因被那四人折磨的蒲河最終都無奈的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小小的一頂軍帳,卻是如同有著異樣魔力一般,竟然能夠讓那四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如同被深淵吞噬。只是,任憑時間流逝,也沒有誰敢去動一動那軍帳。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四個人就在裡面,他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