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猶在耳畔,桓書整個人卻是無力的癱倒了下去,這代表的是什麼,桓因再清楚不過。
一把將桓書的軀體給抱到了自己的近前,桓因眼中的淚水越發難以抑制,不斷的搖晃著桓書的軀體,呼喊到:“桓書,你怎麼了,桓書!”
搖晃與呼喊,自然都是沒有意義的。正如之前連桓書自己都知道的那樣,剛才那一段時間,他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但現在光輝已經斂去,以他根本就沒有道基的身體來說,是不可能有命活了。
聲音帶著哽咽,桓因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桓書的名字,這一刻的桓因,再不是那個修為高深,性情冰冷的修士,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剛剛失去了親人的人。
身在鬼域之中的一幕幕,不斷從何桓因的眼前掠過。此次誤入鬼域,若是沒有桓書,恐怕桓因早就已不知死在了哪裡,甚至是當初在鬥魔場中查入場券的時候就已經被餓鬼給捉了去,哪還有機會安安穩穩的逃出來?
“三祖……”這一刻,就連薛不平的心中也是泛起了悲傷。一向都有些沒心沒肺的他,卻是同樣與桓書在鬼域之中經歷了不少的事情。或許桓書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卻很早就把桓書這個道法和手段都不錯的“小子”當成了自己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悲傷的情緒,很快就將整座小小的荒島完全籠罩。桓因悲泣,薛不平則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可這些,都改變不了那一副軀體的蒼白與無力,它只是那般的任由桓因搖動,卻不做絲毫回應。
許久,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或者是著實想救下桓書,所以薛不平說到:“等等,你再看看他是否還留有一絲生機?”
陷入悲傷之中的桓因搖了搖頭,說到:“沒用的,就算現在這種情況下留有一絲生機,可那一絲生機遲早會消散,畢竟他已沒有道基,沒的救了。”
“不,現在我們不是在鬼域,而是在這修魔海上。只要他有一絲生機,哪怕道基毀滅,本老祖也一樣有辦法救他!”薛不平極為篤定的說到。
毀了道基還有救,這種事情桓因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於是當他有些遲疑的時候,薛不平再次說到:“別想那麼多了,只管照我說的做!”
桓因自然是很快就照做了,因為他想要救下桓書,連半點兒機會都不願放過。
而正當桓因準備以靈力探入桓書的身體,再次細查桓書情況的時候,桓書的身上卻是突兀的傳出了一陣靈力的波動。
在那波動之下,桓書的整個身軀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甚至他的臉也同樣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這樣的情況,雖然出乎桓因的意料,桓因卻在很快的時間內想明白了緣由。
“待會兒,你就能見到我真正的樣子了。”就在不久之前,桓書還說過這樣的話語。而很顯然,現在這波動的出現,正是由於桓書的修為之力終於完全散去,所以他改換妝容之法再也不能維繼,他要露出真容了!
原本該對桓書真容很感興趣的桓因,此刻卻是覺得他的容貌並不重要了。因為現在真正重要的,是桓書的命。
所以,他根本就沒多想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待著桓書恢復容貌,然後再接著查探他的情況。
桓書的整個軀體之外漸漸開始散發出濃郁的粉色光芒,而他的軀體也在那粉色的光芒之下變得越發的模糊,就好像那粉色的光芒是一個光蛹一般,將要孵化出真正的桓書。
終於,在不久以後,當桓書身外的粉色光芒都略微有些刺眼的時候,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傳了出來,被身在桓書近前的桓因所察覺。
在那淡淡幽香流入鼻間的一瞬,桓因臉上的焦急表情突然凝固了下來。然後,他的神色開始顯得有些變幻不定,顯然是隱隱發覺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三祖是女人?”薛不平也似乎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然而他的發現卻與桓因的發現有著明顯的不一樣。因為若僅僅發現桓書是女人,桓因應該是不至於露出像他現在這種顯得有些僵硬的表情的。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桓因的嘴巴微張,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整個人甚至很快都變得有些驚慌了起來。
“可這氣息,這感覺,我……我不可能會記錯的!”
是的,桓因確實不可能記錯,因為他與這氣息的主人朝夕相處了數十年。在整個三界之中,其他所有人都可以對這氣息和感覺不敏感,但唯獨他,唯獨在人界青州一直被這氣息陪伴的他必須得例外。
而很快的,隨著桓書身體之外粉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