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莫名其妙,明明在一起也才幾天,卻有一種地老天荒的錯覺。
陸季行在入口處低頭吻她,抱著她的力道很重,他說:“我有空就去看你。”
雖然這樣說,之後一年兩個人也就通通電話打打影片而已,真真正正的異地戀。
不過尤嘉本來就不是個黏人的性子,倒也沒覺得多難熬,頂多有時候會想念他的懷抱,他身材啊,真的好,常年練舞,抱起來很舒服。
見面時間寥寥,廖慰相思,尤嘉有時候都覺得兩個人都不太像談戀愛,寡淡得不像話,有次她半開玩笑還說,如果你成了大明星有更喜歡的人了,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跟我講,我這個人不執拗的,頂多也就傷心一小會兒,然後還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
他沉默很久,忽然說:“尤嘉,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我有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罵我,但不要說分手。”
尤嘉都楞了。
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他那時候很忙,然後就把她忘了,尤嘉一整天接了爸爸媽媽的祝福和禮物,接了室友的祝福和禮物,跟朋友一塊兒出去吃了飯,吃了蛋糕,等了一整天都沒等來他的電話,尤嘉生氣了,氣得整個人都魔幻了,更多的還是恐懼,她對娛樂圈不熟悉,還停留在外行人執拗的偏見中,總覺得裡面到處是誘惑,漂亮小姑娘一抓一大把。
而他那時候忙到沒時間和她通電話,所以尤嘉有種莫名的直覺,好像兩個人的關係就快要這樣走到頭了。
她一天都很開心,但晚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就哭了,那種沒來由的傷心和恐慌。
打他電話,打了好多遍都沒人接,那時候他還沒有麥哥,尤嘉也不知道怎麼聯絡到他,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不停地發語音給他。說要麼我們就散了吧,你要是不喜歡了,也沒關係。說她想得很明白了,他們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說她覺得他很好,但兩個人可能身份啊價值觀啊作息啊愛好啊都不太合,就不強求了……
尤嘉說了很多,說得口乾舌燥,頭疼欲裂,她跟他說她不難過,都是屁話,她難過死了,難過得天都要塌了,她擦乾眼淚,不敢回宿舍,怕被追問,就在校外開了間房,跟室友報備了自己行蹤,說回去太晚了門禁了,就在外面住下了,室友叮囑她注意安全。
她躺在床上又哭了,好久才睡著。
睡到半夜人迷迷糊糊地聽見敲門聲,登時清醒了,心跳得厲害,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女大學生被人xx的新聞,剛想摸電話給前臺投訴,就聽見外面人說:“尤嘉,是我,你醒了嗎?給我開個門。”
聲音沉啞,帶著疲憊。
尤嘉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陸季行,他給她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沒人接,語音也沒人回,他去她學校,見了她室友,最後才得知她在外面酒店,生怕她出事,幾乎飛奔過來,押了身份證上來的,說女朋友不舒服,打不通電話,半是威脅半是恐嚇地唬住了前臺放他上來的。
尤嘉開啟門,陸季行就抬手給了她一個擁抱,轉身用腳踢上了門,把人壓在門背上,斂著眉,鼻尖抵著她鼻尖,聲音沉啞,“對不起,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分手我不同意。”
尤嘉睡了一覺,頭已經不是很疼了,情緒也緩了很多,看見他,整個人更多的是懵,鬧了脾氣,一睜眼就看見他,那是她只在夢裡想過的,他雖然對她很好,但不是那種無原則的人,工作和私人衝突的時候,他還是優選安排工作的,他很敬業,尤嘉是知道的。
聽他這樣說,那些傷心和難過得要死的心情登時消散了,只剩下委屈,像小孩子被摔疼了,拍拍土站起來也就算了,偏偏扭頭看見了媽媽,那種依賴和仰仗,會滋生濃重的委屈和類似於撒嬌的心情。
於是尤嘉真的又打又罵,踢他咬他。
他任由她動作,等她累了才把人抱去了床上,哄她,親她。
他本無邪念,但這氣氛太適合乾點兒什麼了,加上他的後怕,那種徹底佔為己有的心情格外強烈。
他壓在她身上,低聲說,“尤嘉,我……”硬了。
“你要是不願意,我去衛生間解決。”
不用他說,她也感受到了,頂著她的腿,她整個人都在顫慄。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親過抱過摸過,該做的其實都做了,就差最後一步,尤嘉懵懵懂懂,他實在不實在不忍心,但現在他不想忍了。
他不願意強迫她,但想讓她知道他的想法。
他低頭看她,沉沉喘著氣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正要起身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