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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3)

呢!”阿波羅尼婭哼了一聲,“我說莫麗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這種時候還敢放你出門。”

韋斯萊和普威特都是布萊克們拐著彎兒的表親。但亞瑟和莫麗都沒來,只派了最小的兩個兒女,同樣的是,安多米達也沒來。弗蘭克和唐克斯雖然也是親戚,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怕其他食死徒來搶屍體。

“別去。”對她的嘲諷置若罔聞的西里斯也勸道,“你現在去只會被他遷怒,斯萊特林都很會罵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場唯二兩個斯萊特林都很不高興。“好吧,我們總是替不在這裡的人背鍋。”雷古勒斯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好幾歲,整個人容光煥發。

“還是我去看看他吧,他也該回去了。”阿波羅尼婭說著,卻被一直肅然不語的鄧布利多叫住。

“等等。”鄧布利多指了指會議室的方向,“我能先和你談談嗎,阿波羅尼婭?”

剛才還擠擠嚷嚷的門廳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如果你說的是格里莫廣場12號不再安全的事,鄧布利多。”雷古勒斯快步走下來,“我和你保證——”

“不,不,不相干……”鄧布利多從容地揮了揮手,“別的事,或者說,是我的事,私事。”

鳳凰社成員們的表情都很惶惑,似乎全然無法理解鄧布利多居然還有私事。他是旗幟,是符號,是領袖,但唯獨不像個活人,連他那些喜歡華服與甜食的小愛好,那些室內樂與十柱滾木球戲,都可以解讀為個人形象塑造的必備一環——就像老牌名流都喜歡讀《呼嘯山莊》和狄更斯一樣。

阿波羅尼婭早有預料,轉身擰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按照鄧布利多的作風,怎麼也要擺上些吃的喝的,大家親密無間地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說些心裡話。可是這次他沒有——他們分坐在長桌兩頭,鄧布利多注視著她,久久不曾開口。

“我能不能知道,你對未來是怎麼打算的,阿波羅尼婭?”她打了個哈欠,冷不丁聽到鄧布利多如此詢問,“我是說,戰爭結束以後。”

“怎麼,您怕我成為下一任黑魔王?”阿波羅尼婭綻開一個微笑,她大部分身體都陷在陰影裡,唯有一雙精雕細琢的、亮晶晶的紅唇暴露在破窗而入的陽光之下。

“我們已經有前車之鑑了。”鄧布利多並不否認。

“我始終認為,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只是道路有所不同。”她神情自若,眼神也絕不動搖,“可惜你不這麼認為……教授,你自己就是個絕無私心的高尚之人,為什麼反而要來懷疑我別有所圖?”

“因為我認識另外兩個別有所圖的巫師,他們和你一樣,外表、能力無不出眾,擁有一顆勃勃跳動的、冰冷的野心。”回憶起那段歲月,鄧布利多甚至微微笑了起來,“在未發跡時,他們總是讓人覺得他們是對方最親密的愛侶、最體貼的朋友,想他人之所想,急他人之所急,直到從那人身上榨取出最後一絲剩餘價值。”

“您不必向我訴苦,教授。”阿波羅尼婭慢悠悠地戳他肺管子,真對不住,“人就像是一面鏡子,您對我的所有解讀,都無法構成千萬分之一的我,那卻是一覽無餘的你。”1

鄧布利多硬生生被她懟得一愣。

“當然。我不能否認,我也曾誤入歧途。這並不可怕,重要的是,有沒有激流勇退的決心。”

“您認為我沒有?”阿波羅尼婭驚訝地看著他,“為什麼?”

答案不言自明,是愛。

往近了說,有斯內普和雷古勒斯,往遠了說,戈德里克山谷那個微雨的清晨,鄧布利多幡然悔悟,因為他失去了阿利安娜。

她也有一個體弱多病的拖油瓶“弟弟”。不管她打著多麼冠冕堂皇的旗號,事實就是,科俄斯被她踢去了美國,十幾年來寒暑不問,從不相見。阿波羅尼婭只是從每季度的財報上確認他還在頑強地活著。

“你有沒有想過,教授。”她忽然說,“如果我有愛,我會過得多麼痛苦?”

鄧布利多默然無聲,心中暗暗驚奇。他對阿波羅尼婭的過去和奧秘一無所知,單就他眼見的這些來說,她的生涯絕不輕鬆。

“您儘管批判我冷酷無情,正是冷酷無情才使我毫髮無傷地走到今天。”阿波羅尼婭平靜地說,“我不必忍受道德的負擔、良心的譴責和愛情的刺痛,我只需要在我選擇的道路上一往無前地走下去,誰也別想攔住我。您覺得,沒有愛,是我的缺陷,可我卻覺得,這是命運饋贈於我的禮物。如果我能早認識到這一點,我會對克拉託斯和繆西卡的屍體更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