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病毒和真菌。”她嚴格地補充說明,手仍然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你這是無恥的炫耀。”
“還有什麼?”他趁機把那個邪惡的小紙盒扔到床底下去。
“這個!”終於又讓她撈到一個塑膠瓶子,“認識嗎?”
斯內普不得不點亮魔杖去閱讀瓶身上的細小字跡。
“你真的需要這個?”他懷疑地問。
“狹隘了不是?健康全面的知識體系告訴我們,男女之間,也需要這個,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的,否則我會疼死,你也會疼死。”
“你對自己有很大的誤解。”斯內普低聲道,強硬地握住她的手,非要她自己去確認,“我想你不需要這個。”
靠!你撒手……好吧,她還真的不需要。
阿波羅尼婭頭痛欲裂。
兩個慣於獨立生活多年的人談戀愛的壞處是,君住大床頭,我住大床尾。無辜的被子架在他倆肩膀上,活像一座帳篷,起不到半點兒作用,反而“呼呼”往被窩裡灌冷風。
但凡她自己離昨晚遙遠的“停戰點”近一點,這鍋也會被她毫不留情地扣到斯內普頭上去。但悽慘的現實是,他倆都快從床上掉下去了。
好得很,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一間臥室擺兩張單人床,標間。
“呃……我昨晚沒再做噩夢了吧?”阿波羅尼婭清了清嗓子。
太尷尬了。
“沒有。”斯內普乾巴巴地說。
尷尬加倍。
“所以……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應該去哪裡嗎?”
“我不知道,或許你渴了,或許你餓了,或許你只是想在晨風中散散步,或許你想為我買束花……總而言之,你得起來,我需要穿衣服去刷牙。”
“這就是你像練習蛙泳動作一樣揮舞手腳的原因?”
“不,我只是……好吧,我在找我的內衣。你看到它們了嗎,任意一件?”
“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你。”
“天啊……”阿波羅尼婭仰天長嘆。
“你後悔了?”
“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快進到我們能坦然地在彼此面前將這條該死的被子一掀。”
“只要你想,現在就可以。”
“什麼?不!不不不不不不!拜託你西弗勒斯,放下那根該死的魔杖!不!”
“好吧,如你所願,不。”
“謝謝。”她虛弱地說,“笑什麼啊,很好笑嗎?”
“突然發現生活中充滿了趣味,現在,你是個麻瓜。”
“什麼意思?噢天啊……拜託,想想你的年紀吧,你不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了!”
“顯然當我是個年輕小夥子的時候,心境反而更像個老人。”
“祝賀你,返老還童。”阿波羅尼婭滿臉假笑,眼看就要勝利會師了,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無語至極地補上一句,“各個方面都是。”
直到事後他們泡在浴缸裡,才有心情想到另一個“要命”的問題。斯內普確定,他和阿波羅尼婭都不喜歡小孩,但……
“想什麼呢?”阿波羅尼婭懶洋洋地踢了他一腳,“我想要更多的熱水。”
“我想我們是活人,不是某種等待褪毛的榛雞。”
阿波羅尼婭掀開眼皮,冷笑了一聲。現在想起來了,呵,男人……男巫!
“我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去了一趟墨西哥,做了個小手術。”她漫不經心地說,“後來回國時我預約了全套體檢,把相關報告拍下來作為社交網站的頭像和背景,一直到現在。”
“你肚子上那個疤?”他昨晚還想過去弄些白鮮香精。
“微創的,你該不會以為是槍傷吧?”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個圓圓的印記。
“為什麼?”作為保守的巫師,斯內普完全不能理解她隨意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
“因為我不想回國結婚。誰知道依然有人肯接納我成為一名光榮的繼母,作為報答,我不僅要把那一家子都帶出去,還要負責把繼子都安排進哈佛。”
“麻瓜……”斯內普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然後呢,你又做了什麼?”
“我宣佈加入了邪教。”她得意洋洋,“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沒關係,總之從此以後所有人都躲著我走,特別是家裡有小孩的。我爸媽也不再催著我回來了,因為他們怕被人舉報影響股價。”
“我猜麻瓜的手術都是不可逆的。”他並不贊成她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