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置換反應,阿波羅尼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誰?”她發現自己忽然不能動彈了,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和嘴巴是自由的,“誰告訴你這裡的?”
她萬分確定自己帶救世主來打牙祭的時候表現得十分正常。斯內普不會背叛她……不,也不一定,嚴格意義上講她也背叛過斯內普,還是“為了他好”。
“看來還有別人知道你這個秘密花園,小姑娘?”老人立即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知道嗎,‘銀舌’最初是用來形容我的。”1
“不知道。”
“當然,不然你也不會把我比成‘鬥雞’了。”老頭放鬆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就是你,對吧?說我是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雞?”
阿波羅尼婭隱約對這句話有點兒印象,但她不太記得了。她每天實在要說太多話,為了塑造人設,各種修辭、歇後語、成語、名人名言都儘可能地本土化後塞進去。
“我確信我沒見過你。何不以真面目相見呢,先生?”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老頭很坦然地動了動乾癟的嘴,“不太中看對吧?會好起來的,我們畢竟是巫師!長一副新牙,總該比麻瓜便宜點吧?”
說著,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長出了一口潔白閃亮的牙齒,堪比吉德羅·洛哈特。
“令人欽佩。”阿波羅尼婭淡淡地說道,“您如此強大,想必我沒什麼能幫您,或者阻礙您的。”
“你已經幫過我了。”
老頭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長長的火鍋筷,尾部還惟妙惟肖地打了個洞,用來和另一根配套的筷子系在一起。
“你不是死了嗎?”阿波羅尼婭內心尖叫,面上被迫不動聲色。
“什麼都不做,留下一個空牢房,那太蠢了。”
“但願那具白骨不是一個無辜的人。”
“當然,以鳳凰社的標準來看他還很純良,但以你的標準,小姑娘,他很值得去死。”
“我的標準?”
“你的標準。我一直在研究你。阿不思答應我,如果開學前我能取得進展,他就相信我試試看。”
“原來我只是二位情趣py的一環?恭喜恭喜!”
“年紀大了,有些事確實不能來真的了。可惜!”
阿波羅尼婭難得地被別人噎得夠嗆。
“我想您已經拿到了您想要的,是時候該回去和您的愛人好好分享了,格林德沃先生。”事已至此,她只能祈禱巫師無法突破他們固有的認知。
“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死了。”老人隨口道,“新名字我還沒想好,等阿不思為我起一個吧!”
什麼意思,秀到她眼前了是吧!阿波羅尼婭想翻白眼都不行,氣得把眼睛狠狠閉上了。
“到底是誰告訴您要到華埠來找我的?”她不甘心地問。
“是你自己。我一直在跟著你,只是你沒發現。趁著你進那家店的時候,我佈置好了一切。”格林德沃一針見血地說道,“巫師忽略麻瓜,因為他們看不起麻瓜;你忽略麻瓜,是因為你喜愛麻瓜信任麻瓜,你覺得麻瓜裡不會有壞人,特別是這裡的麻瓜。”
阿波羅尼婭被他這一通“麻瓜論”繞得頭大如鬥。她清晰地認識到,她被自己的套路反套路了。
“想不到一位號稱要對全球麻瓜開戰的黑巫師,居然這麼擅長偽裝麻瓜。”
“用心學而已,畢竟我落後了世界五十年,雖然巫師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多了個跳樑小醜。”格林德沃謙虛了幾句,還不忘打擊她,“也是你自己太大意了,無名氏小姐。”
“您研究我,難道不知道我叫什麼?”
“我研究你,自然知道繆西卡·格林格拉斯的母親在生頭胎時難產去世了。”
阿波羅尼婭倒是第一次聽說女巫還會難產。格林德沃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善解人意地說:“魔法可以解決女巫整個妊娠生產過程中遇到的大多數問題,只有兩種不行,鑑於另一種被麻瓜稱之為‘產後抑鬱’,所以這一種被統稱為‘難產’。”
“所以是什麼?”
“麻瓜管這個叫做,我想想……哦,羊水栓塞。”2
阿波羅尼婭努力裝作很懂的樣子,實際上此時的格林德沃已經比她還懂了。這傢伙為了完成老婆的任務,是不是連屎都肯吃?
“既然這樣,您還不如說結論呢!”
“我現在告訴你,豈不是給你時間思考該怎麼搪塞阿不思?還不如你告訴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