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海窟(1)

“是的,我是。”鄧布利多笑了笑,“你悄悄來學校探望過雷古勒斯,我也知道。”

克利切緊緊地閉上了嘴,不住地向阿波羅尼婭打眼色,顯然清楚鄧布利多與布萊克家族迥異的立場。

“你先回去吧,克利切,去履行雷古勒斯交給你的使命。”阿波羅尼婭望著他,“那個掛墜盒,毀不了就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最重要的是,不要告訴任何一個布萊克,已經出嫁從夫姓的也不行。”

克利切眼巴巴地看著她:“那雷古勒斯少爺怎麼辦?”

他眼中落下大顆淚水,很快將身上繡著布萊克紋章的枕套哭溼了:“巫師需要解藥!小精靈可以硬抗,但是巫師不行!巫師很脆弱!巫師需要解藥!雷古勒斯少爺需要解藥!”

“沒問題,交給我。”阿波羅尼婭肯定地點點頭,“我有解藥。”

克利切驚訝地張大了嘴,隨即快樂地撲到了雷古勒斯的身上,還掛著鼻涕眼淚:“阿波羅尼婭小姐說他有解藥!小姐從來不會騙克利切!”

“啪”的一聲,克利切消失了。

阿波羅尼婭吁了口氣,見兩瓶礦泉水都見底了,這才捏開雷古勒斯的嘴,但又遲遲下不去手——伸手指進別人的嘴,還要按壓人家的舌根,多冒犯啊?

她下意識看向鄧布利多,隨即又怪沒意思地收回視線——鄧布利多剛才用的就是普通的厲火,在他眼裡雷古勒斯只怕與這滿湖的陰屍一樣邪惡,肯幫忙灌水已經很不錯了。

阿波羅尼婭抬起魔杖,把自己變成了西里斯·布萊克。

“雷古勒斯。”她輕聲道,“是我,沒事,已經沒事了……”

如果是清醒的雷古勒斯·布萊克看見眼前的一幕,一定會嚇得跳起來,但淪陷在痛苦幻境中的雷古勒斯卻只是把自己蜷縮成個蝦仁,還試圖往“西里斯”的懷裡鑽。

但至少“西里斯”把手指往他嘴裡伸還按壓他舌根的時候,他沒像剛才那樣把頭亂扭,只是難受地靜靜哭泣。

鄧布利多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但他仍舊沒說什麼。

“我們走吧,教授。”虛假的“西里斯”用臂彎託著雷古勒斯的肩頸,“我把解毒劑落家裡了。”

銅鏈拴著的小船還泊在原處,阿波羅尼婭比了個“請”的手勢:“一次只能承載一位成年巫師的魔力,您先。”

鄧布利多顯然不會全盤相信她的話,阿波羅尼婭任由他去檢查那艘船,自己走去石盆邊,往重新灌滿的翠綠藥劑裡滴了一些血。再回頭時,卻發現鄧布利多站在遠去的小船上默默地看著她。

無所謂,蝨子多了不咬人,她秘密太多,也不怕扒。

小船盪悠悠地漂回來,阿波羅尼婭費勁地把人拖上船,雷古勒斯還在摟著她的胳膊痛哭著道歉。方才他吐出的清水中只有絲絲縷縷的痛苦藥劑,相較於之前的症狀幾乎沒有減輕。

“我想,這裡似乎需要一些鮮血。”鄧布利多站在岸上,回頭見她來了,還上前搭了把手——但阿波羅尼婭直接劃破了雷古勒斯的手臂。

“您是老人,我是女孩——紳士就該如此,不是嗎?”抬手就替雷古勒斯癒合了傷口。

鄧布利多注意到她的右手。

剛剛救雷古勒斯時,她全靠右手握住繩索,連魔杖都叼在嘴裡,那隻手上本來滿是被粗糙的繩索勒出的血痕,可是現在沒有了,什麼都沒有。

傷口可以被魔咒治癒,傷疤不能。

阿波羅尼婭毫無察覺,依舊像從前那樣,一個人揹負著比她高壯的成年巫師,在昏暗狹窄、時不時還要下水趟過去的洞窟裡艱難挪動,磕得頭破血流,還崴了腳。

她之前從沒來過這裡,但又對這裡很瞭解,鄧布利多心想。他很想給她額頭的傷口丟一個“癒合如初”,看看會不會留下疤痕,但……

“出去游到那個像獅子的礁石那裡,或者爬上山崖,您就可以幻影移形了。”阿波羅尼婭大半個身子泡在海水裡,臉色凍得青白,雷古勒斯在她懷裡打抖,“外面風高浪急,容我在這裡和您告別。”

啊,旅途結束了,鄧布利多心想,這大概是他所經歷過的最奇幻的兩天兩夜。

“你沒有什麼和我說的嗎?”鄧布利多還沒下水。

“沒有。”阿波羅尼婭笑道,“但是請您返回霍格沃茨,在沉浸於冥想盆的記憶之前,去圖書館的禁書區拿一本書——《尖端黑魔法揭秘》,它會告訴您一切。”

鄧布利多望著海水中的“兩兄弟”,一路摸索著游出洞窟,又漸漸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