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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5)

迪魯,又用“殭屍飄行”將兩人控制住,最後給自己和哥哥一人來了一個“幻身咒”。西里斯注視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忽然道:“你長大了,雷古勒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你本來也很難看到我,哥哥。”雷古勒斯倒不見得有多難過,像是對今日的局面早有預料。

“但這不是正確的。”西里斯意興闌珊,“你走錯了路,你不該和他們在一起。”

雷古勒斯有一瞬間真的很想質問他一句“是不是隻有格蘭芬多有權規定什麼是對錯”,但他忍住了,在清涼的夜風裡平了平心氣。

“正確也好,錯誤也好,布萊克家需要我走這條路。”他一時也有些心灰意冷,“總要有人走上這條路。”

月光像輕柔的薄紗,將他和西里斯籠罩在一起。雷古勒斯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獨處過了,心平氣和地。

算了。

他想西里斯一定也意識到了什麼,並且明白這種處境以及他們彼此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

他們曾經親密得像是一把緊緊閉合的剪刀,現在這把剪刀正在慢慢地被操縱著開啟,當他們離對方遠無可遠時,利刃就會輕而易舉地誤傷他人。

現在明白這一點,也好,總比往後付出更大的代價要好得多,比如人命,好歹今天死的只有蜘蛛。

雷古勒斯忽然希望禁林走回城堡的路要再長一點,今夜過後,他們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這樣獨處了,心平氣和地,沒有學院與立場的紛爭,沒有氣急敗壞的父母和崇尚“正義”的朋友,只有他們倆。

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只在長久的沉默前行後,在城堡合攏的大門即將吞沒最後一絲月光時向哥哥道了晚安:“很美的滿月,是不是,西里斯?做個好夢。”

他知道西里斯心裡想的肯定完全不是一些細膩委婉的東西,因為他憂心忡忡地盯著那輪滿月看。滿月有什麼好看的?再美的月色也只能為西里斯增添光輝罷了。

雷古勒斯嘆了口氣,俯身將波特和佩迪魯的魔杖放到臺階上,轉身下樓去了。

“幹!”阿波羅尼婭說,“雷古勒斯沒給我們留門!”

“你大可以自己推開。”斯內普瞥了她一眼,“這位小姐說得好像她已經被沉重的蜘蛛佔住了雙手、騰不出空來一樣。”

“行行好吧,看在我告訴你盧平秘密的份上。”阿波羅尼婭打了個哆嗦,“這一路上那蜘蛛毛腿就在我後腦勺上方晃盪,晃一下就帶起一陣風!”

斯內普不說話了,半天才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還記得我們發明的那個歸納檔案的小咒語嗎?”阿波羅尼婭說道,“我幫龐弗雷夫人整理就醫記錄時,意外發現了盧平每月都會領取一些精力補充劑和營養劑,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女生或是雙性人。”

哪怕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猛地停下,阿波羅尼婭被蜘蛛腿狠狠地敲了一下,她吃痛地想摸,又是嫌棄又是不敢。

“女生是這樣子的啊,”她委屈極了,“你關心關心伊萬斯好嗎?我發誓盧平比大多數女生都準確,如果不是一個備考owls緊張過度暈過去的赫奇帕奇在病床上落下一份月相歷,我也發現不了這一點。”

月色如銀,她驚奇地發現斯內普居然,好像,有那麼一點兒臉紅。

霍格沃茨沒有性教育,指望他的父母……呵呵。但凡他能夠建立起完整、健康的感情觀,至少他不會罵出那句令自己後悔終生的“泥巴種”。

“一品脫八眼巨蛛的毒液能賣一百加隆,我們這是新品種,理應賣得更貴!”她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紐特·斯卡曼德主導建立的那本神奇動物期刊1叫什麼來著?我們先宣告發現了嶄新的蘇格蘭亞種,再把毒液的價格炒起來,以後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從禁林裡撈錢。”

斯內普似乎也覺得有點難堪,半天才說道:“你當鄧布利多和海格是死的?”

“學生真是不方便!”阿波羅尼婭長嘆一聲,急需一個白手套,“禁林這麼大,如果是假期從另一頭進去的,也說得過。”

“去找斯拉格霍恩。”斯內普用了一個乾脆利落的命令句,“他會同意的。”

一客不煩二主,誠然如此。名氣與加隆足以讓斯拉格霍恩讓步——只要領導和同事不找上門來,他對斯萊特林本就是放養,畢竟多做多錯,萬一讓校外的傑出畢業生伏地魔想起還有他這麼一位幫過大忙的老師,那就不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