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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就一定對嗎?”哈利悶悶地聲音從堆疊的袍子下襬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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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但……我們能做的也很有限哪!哪怕你能把全天下所有的貓都圈養起來,可還有貓頭鷹呢!”赫敏好笑地看著鑽牛角尖的友人,她曾以為他永遠不會這樣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像spew吧,小精靈天性如此,硬掰怎麼掰得回來?或許我可以建立一個新的制度,我們能夠開闢一個新的時代,在新時代裡成長起來的小精靈也好,貓狸子也好,會是完全不同的。但那些舊時代的人,你該如何強求呢?就像魚和鳥——”
哈利忽然抬起頭來。空中的飛鳥和海底的游魚,雷古勒斯那個著名的比喻,他曾經大言不慚地說要做“飛魚”,但最終邁不過那道坎的是他自己。
“如果,我是說如果,羅恩,如果我以後結婚生子,”他突兀地換了個話題,“但我和我的妻子出了點問題,暫時無法照顧小孩,你們會接手嗎?”
“當然!”羅恩一拍胸脯,把赫敏一拉,“以後他就是我們家的孩子!”
“誰跟你是‘我們’!”赫敏連忙走開,“有人信誓旦旦地說絕不和我成為一家人,是誰呢?”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的感情。”哈利手裡還握著那張羊皮紙,“但潘西呢?”
“誰?”羅恩嚇了一跳,“潘西?潘西·帕金森?斯萊特林扎著小狗辮兒的那個?她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是啊,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哈利輕聲道,“她是德拉科的朋友,不是嗎?而德拉科是我的朋友。”
赫敏聽到這裡,已經基本能肯定這件事和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有關了。但哈利自己不肯說,她壓根猜不到好好兒地去魔法部打一場必勝的官司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哈利遭受如此重擊。
“你手裡是什麼,哥們兒?”羅恩眼尖,一把將那張羊皮紙從哈利的拳頭中抽了出來,“我的天!這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你、你難道你——我不明白,咱倆天天形影不離,你哪來的時間……那個女巫是誰?不會是金妮吧?”
爬起來就要去找妹妹,被赫敏強勢鎮壓。但赫敏的誤解更為離譜。
“懷孕的是女巫的身體,你得尊重她的個人意願,哈利。你不是孩子的父親,即便你是,你也沒權利干預她的決定。”赫敏把那張皺巴巴的羊皮紙撫平,手按在字跡上都發抖,“你不能因為她決心拿掉這個孩子,就質疑她的人品。”
“這都什麼跟什麼!”哈利崩潰地閉上眼,“聽著,不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停止你們恐怖的聯想,拜託!”
如果他沒有誤解斯內普的意思,那麼,那份藥劑,他們曾經打算用在他媽媽身上——波特家的孩子死去,預言就會自動轉移到隆巴頓頭上,那麼莉莉·伊萬斯就得以保全。
斯內普說人命有高低。他曾自大地以為,他,哈利·波特,理所當然地擁有更高的優先順序,為什麼不呢?他在許多強大巫師的看顧下長大,他肩負如此多的愛與希冀,他是伏地魔宿命中的敵人,他有義務、也不得不為整個巫師世界開闢一個新的未來……他站在高處,悲憫地俯視死去的德力士,為阿波羅尼婭的殘忍而痛苦不已。
這張藥劑單方打破了他自以為是的幻影。他和隆巴頓一家、和德力士一樣,都處在可以被犧牲的底層,之所以他們還能活著,或許就是“鄧布利多掣肘”的結果。
他成為這個該死的“救世主”,是拼盡全力也無可奈何的結果,而不是萬事萬物的開端。
他自詡早就瞭解阿波羅尼婭的為人,時至今日才發現他的認知是多麼膚淺。或許阿波羅尼婭眼裡根本就沒有“殺戮”的概念,她拈起那顆名為“德力士”的棋子,將他放到合適的位置,這一步名為‘死亡’。
所以鄧布利多永遠也不會邀請她加入鳳凰社。
哪怕他們深陷戰爭,哪怕他們的敵人不只有伏地魔。
而阿波羅尼婭甚至不在乎。她到底在乎什麼呢?她到底在圖謀什麼呢?此時此刻他陷入如此糾結的質問與疑慮,彼時彼刻會不會也有其他人為之迷茫?
所以伏地魔懷疑她,所以鄧布利多拒絕她。可她不在乎,她讓自己成為伏地魔身邊僅有的可依靠的僕人、不得不信任她,她讓鄧布利多哪怕和她格格不入,也不得不為了大局忍受她。
如果,如果阿波羅尼婭的索命咒沒有出問題,那些散落在西歐安全屋裡的人質,她……她照樣還是會殺的,哈利無比確信這一點。
就像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