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預言家日報》上說——”
“說什麼?說我譁眾取寵?說鄧布利多沽名釣譽?”哈利立即反問道,“你倒是說說,我從這些名氣裡得到了什麼?鄧布利多曾經三次拒絕魔法部長的職位,他們求著他幹他都不幹,沒道理他今年突然又想了吧?那把椅子是鍍了金了?”
阿波羅尼婭氣定神閒地看著小巫師吵架,心裡盤算著這成功經驗要怎麼在其他學院身上覆刻,眼看著那幾個立場本就不堅定的牆頭草已經動搖了,只是憤怒於哈利他們的用詞太不客氣而已——沒辦法,她不能為了讓大家同仇敵愾就放烏姆裡奇下場,這不是因噎廢食是什麼?
“好了、好了!”她笑吟吟地拍了拍手,很高興這一通嘴仗下來她準備的零食飲料都用上了,“累了就歇一會兒,放鬆一下大腦,我們來想一個問題——黑魔法的定義是什麼?或者說,究竟怎樣才算黑魔法?”
幹!真的會有人用這種方式“放鬆”嗎?
哈利翻了個白眼,不得不承認,他居然有些懷念阿波羅尼婭的說教了——因為她從來不說那些一本正經的大道理?
“那些傷害他人的,”拉文德·布朗乖乖地舉起了手,“或許?”
“那我就又要問了,黑魔法與惡咒和毒咒又有什麼區別?”
“黑魔法會為受害者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最嚴重的阿瓦達索命咒會死。”納威猶豫著,再次忘了舉手,但這一次阿波羅尼婭卻沒有無視他。
“殺人很難嗎?”她從鼻子裡笑了一聲,“非得阿瓦達索命咒?”
一道光芒閃過,羅恩變成了一隻小巧可愛的白底黑黃花的梗犬,他驚慌失措地四處嗅嗅,一邊憤怒地汪汪叫一邊往哈利懷裡鑽,嗓門極大,態度極差。
“教授!”赫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手震得呆在原地,其他的格蘭芬多們已經嚇傻了。哈利給羅恩撓著耳朵,就肢體語言來看他還挺舒服的。
“如果我用漂浮咒把它飄到天文塔那麼高,再一鬆手——啪!”阿波羅尼婭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轉頭把羅恩變了回來,隨手又把赫敏變成了一隻水獺,哈利已經麻木了,“或者把格蘭傑小姐扔進老虎、獅子等掠食者的嘴裡,嗷嗚!”
恢復人形的羅恩伸手想擼赫敏,捱了一爪子。
她放過赫敏,魔杖又點到哈利,哈利躺平任變——一條魚翻著白肚皮,尾巴徒勞地拍打著課桌。
“這次我什麼都不用做了,只要等著就好了,不是嗎?”阿波羅尼婭笑道,高抬貴手在哈利窒息前唸了反咒。
除了多少知道這人怎麼回事兒的鐵三角之外,其餘的學生看她就像在一頭披著人皮的魔鬼。
“害怕了?這種程度的變形術你們在畢業前能掌握,就已經是能和校長比肩的天才了,所以我才敢稍微透露一點點。”阿波羅尼婭抽空給毛衣針換了個紫色的線,“都說巫師不那麼容易死,其實不然,準確地說,應該是在能夠及時求援並就醫的情況下,巫師相對不容易死。”
“那、那您說什麼是黑魔法呢?”帕瓦蒂戰戰兢兢地問,手都不敢舉高,還在顫顫巍巍地發著抖。
“我只負責引導你們思考,佩蒂爾小姐,而不是武斷地下結論,這不符合我作為一名教師的操守。”
哈利差點兒笑出聲,餘光看見羅恩也死死揪著自己的袍子。
“這個問題沒有正確答案,考試也不會考,我們只是閒聊天嘛!”阿波羅尼婭低頭數著半成品毛織品的針數,“眾所周知,使用不可饒恕咒會在阿茲卡班牢底坐穿。但如果一個人被黑巫師逼到絕境,用索命咒反殺了敵人,他該怎麼算呢?想象一下,這事兒如果發生在你們自己身上,你心甘情願坐這個牢嗎?你服氣嗎?”
“非得是索命咒嗎?”納威問道,“我可以用昏迷咒把他打昏,然後捆起來交給傲羅。”
阿波羅尼婭挑了挑眉:“果然是沒經歷過實戰的小孩,問出這種傻問題。”
“只有死咒是無法被抵擋的,納威。”赫敏小聲提醒道,納威給鬧了個大紅臉。
教室裡一時間只有大家“吭哧吭哧”埋頭吃零食的聲音,小巫師們無辜地發現,學了四五年的黑魔法防禦術,防禦術學得不怎麼樣吧,居然連黑魔法是什麼都不太知道了。
格林格拉斯教授言出必行,眼看沒人再說出自己的想法,零食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乾脆爽快地宣佈下課。哈利渾渾噩噩地夾在人群裡,都快走到格蘭芬多塔樓了,他才突然意識到什麼,然而赫敏比他反應更快,已經轉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