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佩迪魯打出那麼大動靜,滿酒店都沒有一個麻瓜察覺,想必是斯內普或者盧平對整個四樓做了什麼欲蓋彌彰的佈置,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願佩迪魯沒有聰明到這份兒上。
她強迫自己跑起來,先回去簡單清掃了一下戰場,再找到14號房開始砸門。
“誰?”是詹姆·波特的聲音。
“阿波羅尼婭。”她有氣無力地靠著門,把臉湊到貓眼兒跟前,“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
片刻後,斯內普為她開啟了門。阿波羅尼婭差點一頭栽他懷裡,連忙撐著門穩住了。
“你怎麼——”他皺著眉,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她拼命地指著自己的額頭,一邊還把他往門裡推。
波特夫婦和萊姆斯·盧平圍坐在茶几前的沙發上,阿波羅尼婭無暇招呼,因為她正在被斯內普讀取記憶。
“你中毒了?什麼毒?”
阿波羅尼婭沒料到斯內普先揪著她問這個,苦笑道:“麻瓜的驅蛇藥吧,一會兒就好了,這不重要。”
有上學時結下的樑子在,掠奪者這一夥人多多少少都猜得到阿波羅尼婭是個未註冊的阿尼瑪格斯,盧平作為唯一的受害者,對她的形態也有所揣測——但,如果瑞茲酒店依舊安全,她沒必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是誰?”莉莉比一年前憔悴得多了,整個人像一把繃緊的長弓,“彼得嗎?”
斯內普點點頭,把阿波羅尼婭按在藤躺椅上休息。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布萊克的投誠,不然也不會出現在梅費爾。”斯內普坐回桌前,抱著手臂,“他甚至不知道你們已經回來了,僅僅憑一條麻瓜新聞。”
“所以他發現詹姆和莉莉了?”盧平捂著自己的耳朵,神色痛苦,“怎麼做到的?”
詹姆緊緊鎖著眉頭:“如果彼得像你們說的那樣,他應該搞不到複方湯劑,我能保證他學不會格林格拉斯那樣高超的變形術。”
這倆人至今還保持著互換髮色瞳色的古怪樣貌。
“是我。”阿波羅尼婭嘶啞地插話,“我一開始沒認出他,他想殺我,被我躲過了。我們在樓梯間裡打了一架,我沒用魔杖,但——”
但彼得·佩迪魯有多大可能認為她是個身手敏捷、臨危不亂的麻瓜?
樂天派們會為此抱有積極的希望,而悲觀主義者只想大家趕快逃命。此時此地,哪怕是格蘭芬多都樂不起來。
“萊姆斯不是說,今晚裡德爾要去檢查他的什麼……魂器?”莉莉打起精神,“彼得未必找得見他,他也未必肯來吧?”
“黑魔王能感應到僕人的祈請,但無法得知具體原因,他不會為了貝拉而放棄檢查魂器,佩迪魯當然也——”斯內普忽然頓住了。
他聽說阿波羅尼婭曾斬下佩迪魯帶有標記的左臂,可在她的記憶裡,他卻看到一隻奇怪的、沒有標記的銀手。
“那是什麼?”他喉嚨發緊,又想起曾在隱形獸眼裡看到的景象。
沙發上困坐的眾人面面相覷,還是阿波羅尼婭費勁地撐坐起來。
“我只知道,它承載著黑魔王的意志,但不知道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應該不會太多,否則銀手只會掐死哈利·波特,而不是佩迪魯自己。
“現在就走。”斯內普立刻道。
“這樣走太顯眼了。”阿波羅尼婭不贊成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男女分開走,化整為零,先把你們的防護咒解了,這簡直是在給黑魔王指路。”
她進了一趟臥室,分別將兩隻床頭櫃變成送餐車和布草車,又將小冰箱裡的礦泉水和蛋糕變成了吃剩的豪華法餐——食物無法被憑空變出。
“斯卡曼德來過了嗎?”阿波羅尼婭問道,手上忙活,還不忘支使斯內普跑腿,“去把那隻隱形獸帶過來,哈利·波特呢?”
救世主倚偎在媽媽懷裡,滿足地吮著手指,一個眼神也不分給她。
“我會讓泡泡把他帶走,小精靈幻影移形會很難受,但是沒辦法。”阿波羅尼婭冷酷地看著莉莉,鴻雁傳書的虛情假意她信手拈來,當面就沒必要偽裝了,“你不能一直帶著孩子,這簡直是活靶子。”
莉莉低頭眨去眼中的淚水,親了兒子一口。
“沒問題,我可以。”3
“那好。”解決了最難辦的,阿波羅尼婭又轉向兩個男人,“你倆就當個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兒,這種人你這一年見得多了,自己動手吧!不舒服的話可以裝成醉鬼,盧平。”
她用魔杖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