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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渡(3)

“他們什麼時候會醒,埃德加和格蕾絲?”

“少則二十四小時,最多長達七天,小巫師更加不可控一些。我還記得麥金農一家2圍著他們小女兒的樣子,看上去活像是我真的殺了她。”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然而船艙微微喧譁起來,汽笛鳴響,“珍妮號”明顯放緩了速度,最終停泊在岸,廣播裡開始催促遊客帶好行李下船、並告知了一些景點和交通站點的位置。

“歡迎來到加萊,教授。”阿波羅尼婭用法語說。

之前見過的輪機長大衛避過熱情同他道別的遊客匆匆走上來,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明顯一怔。

“今天有這樣一位客人嗎?我為什麼沒有印象?”他嘀嘀咕咕,滿腹狐疑。

《保密法》!《保密法》!就知道他沒買票!阿波羅尼婭目光灼灼,幾乎要將鄧布利多的後背燒出兩個洞——後者剛剛當著大衛的面施了一個混淆咒。

“我的事業早晚毀在這幫無所顧忌的正義之士手上。”阿波羅尼婭喃喃自語,惡狠狠地把鄧布利多往一邊搡開,“怎麼了大衛?出什麼事情了?”

“法國海關的人已經到了,但是人數比以前多,他們來了一個團隊,有人配槍。”大衛有些緊張,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普通的船員,英吉利海峽沒什麼大風浪。

“沒問題,我能搞定!”阿波羅尼婭寬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忙你的去吧,期待下次再見。”

她理都沒理鄧布利多,徑直下到貨艙,已經有十來個人在她的車邊等著了。接下來的流程和在多佛爾出關差不多,只是更多的人反覆查閱更多的證明和檔案,也真的有人跳上車去、把運屍膠袋拉到最底,肆無忌憚地檢查著博恩斯夫婦的遺體。

鄧布利多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他很快克服了。

他藉著幻身咒的遮蔽默默觀察,看著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操著法語和海關的人互相恭維、扯皮、借勢、發飆,最後擺平一切,看上去和任何一個麻瓜職業女性沒有任何區別。

似乎從今天踏出家門的那一刻,她就自我暗示了麻瓜的身份,忘記了身懷魔力這個事實,並一直忠實地執行到現在——船上遇見他的時候是例外。如果阿不思·鄧布利多今天沒有在“珍妮號”上出現,那麼阿波羅尼婭會像任何一個出長差的旅客一樣,在餐廳的舒適座椅上睡上90分鐘,一睜眼就到了加萊。

這個人真的很矛盾——一個食死徒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或者說,她如此從容地、甚至是遊刃有餘地接納了麻瓜的一切,怎麼還會成為食死徒?

她還姓格林格拉斯3,一個堅定激進的純血主義家族,雖然始終保持中立,但鄧布利多知道,如果伏地魔透過馬爾福或布萊克向格林格拉斯尋求一些“知識”方面的幫助,那對痴迷鍊金術的夫婦也不會拒絕。這也是伏地魔對格林格拉斯的“寶藏”愈發渴求的原因——這最終導致了格林格拉斯夫婦的死,在黑魔標記的照耀下。

現在他知道格林格拉斯夫婦血案之中有其長女的推動甚至主導……等等!

鄧布利多回憶起那一屆孩子入學時教職工休息室裡的閒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提起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無比惋惜地稱其為“血統有玷”,並暗示這是純血家族內部周知的事實……

“教授?”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破他的幻身咒,難道還稱不上一句“出色”嗎?怪不得霍拉斯後來對她如此稱許,甚至破例允許她在魔藥課上不必親自處理昆蟲類原材料。

鄧布利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法國海關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阿波羅尼婭開啟副駕駛的大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得不說我現在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疲勞駕駛’,接下來我們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如果您能提供一些無私的幫助我將感激不盡。”

“什麼?提神劑嗎?”鄧布利多笨拙地繫著安全帶,一邊在身上亂摸,“我記得我沒帶。”

阿波羅尼婭用力地將車門狠狠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