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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又一聲的傳入蔚海澄心底,她忽覺悲傷的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一看。

“怎麼了?”幸好他及時縮腳,不然準會撞倒她。

“你有沒有聽見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在她耳邊響起,近得觸手可及。

“聲音?”他微訝的看看四周,有些疑惑她的敏銳。“你看到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人嗎?”

不能說她神經質,冥冥中有人力無法解釋的神秘,也許難以安息的亡魂在呼喚她。

屏住呼吸仔細聆聽,一臉肅穆的火東雲只聽到風呼嘯而過,以及不知名鳥兒拍翅的聲響。

“你聽到什麼?”他好奇一問。

蔚海澄沒回答他,眼中隱隱浮動不為人所見的淚光。

回來了,我的寶貝。

這句話深深困擾蔚海澄,輾轉難眠睡不安枕,翻來覆去總是無法闔上眼,夢裡的畫面像走馬燈似的不斷閃過,看起來虛無又帶點真實,如夢似幻阻止她再繼續逃避下去。

那個擰著她耳朵狂吼的女人真是她母親嗎?感覺令人懷念又莞爾,微帶感傷的情緒牽掛在心,彷佛她的記憶不曾遺失過,完整保留在她心裡的某個角落裡,只是時機未到不能開啟。

為什麼只有她聽到溫柔得讓人想哭的聲音呢?聲聲低喚酸透了她的心,眼眶溼潤幾乎要落淚,她強忍著不讓它滑落。

“是那場莫名的火毀了我們的家嗎?”

不期望有人回答的蔚海澄突然眼一睜的起身,披件衣裳走到書房,開啟那久未碰觸的計算機。

如果她的夢是真實世界的一個片段,那麼在火那邊獰笑的男人是誰?他不知道火的這邊有人急需援救,只要他肯伸出手。可是她眼中看到的卻是他離去的背影。

難道他就是縱火的人?

“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滿含睡意的哈欠聲從身後傳來,對著計算機發呆的她不知如何著手。

以殺人的技巧而言,她已高明到幾近藝術的層次,輕易取人性命於瞬間不須思考,冷然的殺意融入骨血中,叫人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魂歸幽城。

但是面對猶如天書的計算機螢幕,她的手指頓成麻花無所適從。

人有一長必有一短,她和五十嵐秋子正好截長補短互有助益,將五十嵐雄夫的“事業”發揚光大。

“饒了我吧!澄,你不想睡也不要裝鬼嚇我,你曉得我的心臟不算健康,禁不起一點小小的驚嚇。”幸好她的心剛換過,不然準讓她嚇死。

“回房去。”一句不具意義的冷音響應她長串的埋怨。

嗯哼!想打發她?!“我的神經非常敏感,一點點風吹草動就驚醒,你不想我每五分鐘上一次廁所吧!”

“與你無關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這是她的私事,她不希望有人插手。

“呵呵呵!你明知道我這人好奇心重,不給我個解答我會寢食難安,每分每秒在你耳旁嘀嘀咕咕,煩到你吐實為止。”這點毅力她還有。

“轉身,當沒瞧見。”她在夢遊。

五十嵐秋子不怎麼情願的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旁。“我們是不是好姐妹?”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是,我是獨生女。”她沒有姐妹。

“你……”氣岔了一下,五十嵐秋子用眼白瞪她美得靈氣的側臉。

“記得去吃藥,你的身體尚未好得足以多管閒事。”蔚海澄用她的話堵她,不願她得之不易的心臟又出問題。

五十嵐秋子自幼便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只是一直沒發作而被忽略,以為她是體能較同齡孩子差了些,稍加鍛鍊應該能趕上,能有一定的水準。

誰知她差點因此沒命,不過跑個五百公尺便喘不過氣來,送醫急救才知情況嚴重,從此成了藥罐子。

原本醫生說她活不過二十歲,驚得自私自利的五十嵐雄夫放棄她,另覓繼承人取代自己的親生女兒。

是蔚海澄不忍心而出手幫助她,從她十六歲開始殺第一個人起,所有的酬傭全用於五十嵐秋子昂貴的醫藥費上,不在乎自己毫無積蓄的連一件衣服也捨不得買。

兩人情同姐妹的感情就是在這種共患難的情況下建立的,牢不可破的維持至今。

要不是貪心的五十嵐雄夫意外身亡,她們也不能脫離他的掌控自立門戶,並利用他沒法帶走的遺產進行換心手術得以重生。

離開日本是五十嵐秋子的意思,她想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體會自由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