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金妃這兒了。
一陣窸窸窣窣衣袂聲,眼角瞟到從身邊經過的緋綠相間女官裙裾,精緻桃紅金線勾勒菊花紋的繡花鞋,從自己身邊走過,她知道,金妃屏退了身邊侍候的人。
金妃柔媚輕柔的嗓音響起。“過來吧給我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她輕聲應著跪著前進到金妃跟前。“今兒上朝,先是幾個言官說了表小姐的事,然後薛佛將軍就道這般女子不堪為皇子正妃,幾個文官爭相發言,莫說正妃,就是侍姬也不堪。”
侍姬也不堪?這可就嚴重了。
男人好美色,喜擅柔媚手段的女子,但這種女人,不是煙花女子就是再嫁女,為了不使皇室血脈被混淆,因此這兩種身份的女子得喝了絕育藥再入宮,份位就只能為侍姬,純為男人取樂之用,不能誕育兒女,從來沒有在室女入宮為侍姬的前例。
那幾個老頭竟然敢說阿緹娜連入宮為侍姬的都不堪?
阿緹娜做了什麼,讓這些老頭們做了這種評價,大王不但不怒斥他們,甚至連知會她一聲都沒有,就這樣為潘將另訂親事?
“說,他們跟大王說了什麼?為什麼大王連知會一聲都不曾,就解除了與阿緹娜的婚約?”
那宮女輕聲的將上京裡這些天傳得沸沸揚揚的事,說給了金妃聽。
不聽不曉得,一聽金妃幾乎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對不長進的蠢父女,腦子是怎麼長的?
大哥這是吃定她兒子了嗎?娶進一個名聲敗壞的殘花敗柳,他日後如何在朝堂上與人爭大王之位?她就這麼一個兒子,這可是她的寶,她的倚靠,她的未來,大哥怎麼能這樣糟蹋她的兒子?金傢什麼都沒有,現在的榮華富貴全來自她,因為她得了大王的寵,才有今時的一切。
金妃怒極反笑,那跪在地上的宮女聽到金妃柔媚的笑聲,身側的手不禁握緊,連指甲扎進了掌心柔嫩的肉裡都渾然不覺。
“阿緹娜郡主強奪人夫取人性命的事兒,上京裡都傳遍了?”
“是。”
“這傳訊息的人了得,知道這事兒,卻是先在京裡傳遍了,我卻是大王處置完事兒之後,才知曉這事,讓我毫無防備根本無從壓制。”金妃笑容燦燦,那宮女垂伏更低,若是可以,她真想整個人縮成米粒般,不,針尖大吧只求金妃別注意到她的存在。
“起吧這事兒不是你的問題,你能過來跟我說一聲,我還得謝你哪”
“謝主子,奴婢不敢當主子謝,此事,此事怪得很,宮裡事前一點訊息都不曾聽聞。”宮女低聲的指出疑點所在,也順道撇開了自己。
金妃點頭,從榻旁的小几取了個荷包給她,待遣退她之後,內室才緩緩走出另一個宮女。
“這種訊息怎麼會一點也沒漏出來?”金妃質疑著。
那宮女輕笑著走到金妃跟前,跪坐在她膝前,拿了美人槌輕輕為金妃槌著腿。“主子,您看會是那個不要命的,把訊息給攔了嗎?”
“不,不會。就算有不要命的,想讓我難看,攔了訊息進來,也會有其它人想邀功才是,可這訊息沒傳進宮裡,卻在權貴中迅速傳開來,只怕是有人特意為之。”
那宮女低頭想了下:“主子您看,會是誰呢?”
“哼還會有誰?阿緹娜的事,除了金家自己人最瞭解外,還會有誰能將此事傳得繪聲繪影?”
宮女錯愕的揚起頭,不解的看著金妃:“主子,您說的可是阿緹娜郡主的親兄長,他這麼做豈不是斷送親妹的好姻緣?於他,有何好處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阿史那的孃親,可是死在阿緹娜的手裡,那丫頭小小年紀心思就忐地陰毒,也不知道為何我大哥就鬼迷了心竅,硬是寵著她們母女,哼幸好上主長眼,沒讓她們母女兩順風順水一輩子。”
“阿緹娜郡主長的美嘴又甜,王爺疼寵不是很應該的嗎?”
“是啊當年就是她嘴甜,哄得她爹對她大娘痛下毒手,好騰出位置來,一旦她娘生下兒子,就升她娘為第一王妃,她弟弟就成了世子。你可知就因為這樣,我那老好人大嫂就讓我大哥以虛構的罪名,活活鞭打至死。那時她才七歲”
就算在宮裡待得長了,也不曾聽聞如此年幼的女孩,心思如此歹毒,拿著美人槌的宮女怔住。
金妃口中的老好人大嫂,能在金家立足,生下金王爺唯一的兒子,並立為世子,她的手段會差嗎?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小女孩手上,為的還是給阿緹娜尚未出生的小dd騰位子哈不